朱棣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他征讨瓦剌、鞑靼之时,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而朱允炆更是心头一紧,不过见朱棣针对的对象好像不是自己之后,也为之一松,同时也有一个新的疑惑在脑海之中诞生。
这位‘朱祁镇’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除了群主朱厚熜和那个提供武器的朱由检之外,剩下的全都磨刀霍霍,愤愤不平?
尤其是那位叫朱祁钰的……都是祁字辈,莫非是兄弟?
朱允炆心中大为好奇,同样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看看,看看。
这就是四叔的后代!当初老老实实等死削藩不行吗?
朱允炆内心畅快至极,但表面不敢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更加义愤填膺了起来,光头甚至有些反光。
他当年就是凭借着一手高明的演技,才从朱元璋那里承袭了皇位。
如今这种小场面,更是游刃有余。
于是,
在朱元璋、朱棣、朱祁钰、朱厚熜和朱由检的注视之下,朱允炆咬牙切齿,青筋暴起,手里死死地攥着那把褐贝丝燧发枪,大声宣布:
“朕建文皇帝朱允炆,与这什么明堡宗朱祁镇,不共戴天!诸位亲戚,等这厮来了,朕第一个上,给你们好好地打个样!”
朱允炆已经决定了,这次往死里打,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我朱允炆,和燕藩一脉……不是,是和这个叫朱祁镇的不共戴天!”
差点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
正统十四年,八月。
偌大的军队正在朝着南方行军,只不过将士们各个神态疲惫,看上去似乎劳累许久,已经多日未曾休息过了。
而在这疲惫的军阵之中,有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太监,佩着貂尾,走起路来发出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响,锦衣之下,倒是有一种另类的张扬跋扈感。
而就在这泥泞不堪的道路上,一个穿戴大明将军甲胄的将领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拦住了这名太监的去路,面色有几分悲愤,犹豫片刻后,竟然单膝下拜,跪在这名太监面前,对着太监诚挚道:
“王公公,请王公公劝诫陛下,不可屡次三番改道啊!兵部和英国公的路线皆是最适合我军行动,如今屡次更易行军路线,致使三军将士疲软,若是让瓦剌夺得时机,则我军危矣,大明危矣!”
“兵部邝尚书的意思是,还望王公公劝诫陛下,尽早入宣府,走驰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
听到这名将军的话语,王公公王振极为不悦,冷声讥讽道:“你是什么腌臜东西,胆敢指挥起咱家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邝野这个老东西,皇爷都那么厌恶他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滚蛋,反而天天寻你们这些废物东西来进言!”
“咱家今儿个心情好,还不赶紧滚出去!”
王振冷哼一声,接着便朝着正在行进的龙撵而去,腰间悬挂着貂尾的铃铛发出‘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而被王振折辱一番的那名将领,却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十分的愤懑。
“太宗、宣宗皇帝啊,您们睁睁眼,看看咱大明朝吧!什么时候一个阉人太监都能胡乱指挥大军,致使今日如此啊!太监不得干政啊。”
一旁的太监喜宁似乎听到了这将领的话语,当即跳了出来,如狗一般犬吠:“大胆,竟敢辱骂王公公!左右来人,给我叉下去,打二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