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周哥哥,小时候也不玩吗?”
周意然噎住,玩倒是玩的,毕竟他这身武艺是实打实练起来的。
他沉默了半晌,老实巴交,“玩的。”
周意然长到二十几岁,若不是这一身清正,策略得宜,谦谦君子,还真不像文官家的孩子。
他实是不善言辞的,也从不与人道谎,即使是个奶娃娃。
这一点跟宫里那位满嘴胡诌的倒是天差地别。
眼看着小人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落大变特变,仿佛是觉得他在欺负小孩,张大嘴巴似是在酝酿什么。
周意然心下一慌,急急忙忙站起来,生平第一次有了火烧屁股之感。
“我带你,带你找祁扬玩。”
根本不给奶团子反应的机会,抓起一旁的小蹴鞠就塞在她手里,步子迈得极大,难得有些急切的意味。
于是小全子就看见了厉害的周统领沉着脸将自家小主子抱了出来,脚步半分都不曾停顿,与他点头示意了下便大步离去。
而自家小主子傻傻张着嘴巴,抱着个比她脑袋还大了点的蹴鞠,整个人似是有些凌乱。
————
师傅不在,没人看着,祁扬也半点不曾偷懒,老老实实地练。
一组动作完成刚收了势,旋身过去将手上的长弓插入一旁的武器匣子,又拿起里头的长棍握在手上。
方才舞了两下,察觉到什么,他动作一顿,抬头看去。
远远走来的,正是那将自家大徒弟抛之脑后的周意然。
周意然脚步看似如常,但祁扬莫名觉得有些匆匆之意。
他低头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怀里的人扭过小屁股去埋着脑袋不理他。
然后祁扬就见着自家师傅嘴角僵了一下,步子交错更快了。
周意然越走越近,祁扬看着他怀里那一只,嘴角扬起刚要叫人。
“师——”
“哄。”
祁扬脸上的笑还未下去,手里就忽然被塞了个人,他下意识伸手搂住,那软乎乎的小身子刚一贴上来,就听见周意然冷着声音吐了个字。
哄?
哄什么?
师徒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大的那个眸光沉沉,似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大事,小的这个不明所以,眨着眼抱着人。
直至怀里人哼唧一声,祁扬才回过神来。
“哄,哄小梨子?”
他低头去看,果真。
小小的人撅着嘴,看着周意然很是控诉,而周意然长手长脚地站在那里,满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