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之路漫长且艰辛,人尚如此,更何况是动物。
无数只六翅蜕蚴飞到上、前、后、左、右,五面,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二人罩其中。任凭不动江身上惊雷如何炸裂,六翅蜕蚴们始终以身体作盾,以自身强大的承受力将他们的危险降至最低。
即使如此,也有不少六翅蜕蚴在过程中丧生,但他们依旧被它们笼罩,脚下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
承墨始终保持着警惕,关注着含无深。
他的脸上开始失去血色,和银白的长发一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显,他吹着麒麟藤的嘴角溢出鲜血,浸入其中。
不动江看起来不宽,但承墨觉得在江面上度过了很久,直到他们的双脚踏上实地,千足蜕蚴纷纷散开,周围黑色铜墙铁壁变得暗红。
原来,经过不动江后,剩下的六翅蜕蚴如同渡劫成功一般,六只翅膀从透明变成红色,紧接着,它们也分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含无深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甯臣深夜突然惊醒,似乎感应到什么,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白泽殿。
承墨刚刚将含无深安置在软榻之上。
看到含无深满头银发,气若游丝,容不得细想,甯臣赶紧将他扶起,为他运功疗伤。
承墨将仅剩的一枚帝皇卵处理后,给他服下。
一番紧急抢救后,甯臣终于放下心来,目光一直在含无深的长发上,“王,他发生了何事?”
承墨不语。
甯臣没有再问。
除了含无深,他的遮天紫襟不会回答任何人问题,更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指令。
含无深昏迷未醒,甯臣的疑惑愈发深重。
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为了更着准确地营救含无深,甯臣元神出窍准备进入,一查究竟。谁知道元神怎么都无法进入。
百思不得其解中,承墨已经摆出送客之势,甯臣也只能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
含无深仿佛还身处不动江上,周围是轰天动地的雷鸣,脚下的千足蜕蚴也努力保持着凝聚在一起的状态,身体随着江水的起伏而颠簸着。周围黑色的铜墙铁壁中隐隐透出更暗的一层,慢慢凸起,形成一张熟悉的脸。
“小鹿…”
“深深!”
含无深心中一动,伸手想触碰,却从深黑的轮廓中穿过。
“深深,我终于又看见你了…”林汐泽的声音带着颤抖,“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