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的眼睛使劲的眨了眨,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一阵熟悉的晕眩感从四肢百骸处传来。
祁风捏紧手中的笔,强迫自己不要在这安静的晚自习教室里,发出任何响动。
毕竟,这……病!
老熟人了嘛。
自己都习惯了,还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种晕眩,不是那种满眼冒星星,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恶心。
想吐,吐不出来;想装作没事,却又忍不下去。
大约持续了五分多钟,祁风的眼睛才渐渐的再次清楚了起来。
还好,这次的晕的时间不长。
等到彻底可以看清题目后,祁风才喘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轻微有些颤抖。
直到那抖动轻了些后,祁风才再次紧紧的握住笔,准备埋头做卷子。
“将直线L的方程……,带入到椭圆c中,然后……”
等祁风的思路稍微清晰一点后,那握着笔的手再次陷入到了僵硬。
这回,疼痛是从右手开始。
祁风肉眼可见,握着笔的右手,食指在微微跳动,好像有一千只蚂蚁一样,在看不见的皮肤组织下,啃噬着自己的骨髓。
紧接着,就是中指、无名指、小拇指。
就跟被传染了一般,一根根手指连续着跳动了起来,像一场无声的舞蹈。
钻心的疼痛,让祁风瞬间就是一身冷汗,他猩红着双眼,想要抬起左手去掐住右手的时候,却发现左手也使不上力气了。
如果说,祁风的人生有18年,那么他享受疼痛的日子,就足有18年。
小时候,疼痛还在能忍的范围之内,父母为他遍访名医,却徒劳无功。
检查结果永远只有四个字,就是:身体健康。
可是,这几年来,祁风身体的疼痛越来越严重,好像已经到了生命的终点,疼痛仿佛随时要席卷掉他的生命。
突然性的晕眩,莫名其妙的疼痛,让他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