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绿皮解放,大东风,挂车,大拖拉机,小拖拉机,人力地排车,马车,骡车……
“不能修?”
能用得上的家伙事,一起上。
窗台边的五屉桌后面,一个留地中海发型的大叔,捧着大搪瓷缸咕隆一口,砸吧两下嘴,才投来视线。
李建昆在一个大概是修车间的门洞里,瞄中了一位拿扳手的老把式,寻思问他准没错。
其他就算是关系户,不跟车学个三年五载的,宁想摸方向盘啊?
啪!
睡醒了没。
这货心头火热,脚一颠,这回是真冲行政楼了,老师傅望着他的背影,挠挠脑壳。
车厂的产量低,是一重因素,再个就是司机太少。
李建昆稍息立正站好,像汇报工作样,张口就来:
“领导您是不知道,咱小厂那叫一个苦啊,平时拖点啥东西,全靠人扛牛拉,要是距离近还好说,距离远的话……
就你了!
县官不如现管。
偌大的院子,放眼望去,竟略显拥挤,车辆随处可见。
李建昆屁颠屁颠凑上去,烟盒刚摸出来,对方清清嗓子,道:
废品站的收购价,看到高价玩意就想给它扒拉了。
上二楼后,李建昆沿着门标一路摸过去。
门半掩着。
大队长办公室,也行啊,还是一点门缝木有。
李建昆呈上公社介绍信,这才顺利通行。
娘的,这班忒好上了吧。
“这不,半月前,咱厂有个赶车的老把式,外出拉货回来晚了,栽三四米高的岸沟里,腿都折了,可怜上有80岁老娘,下有7岁小娃呀……”
这货振臂高呼,面朝东方。
这话,这神态,这似火的革命情怀。
余东升不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