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呼衍牧依旧笑地人畜无害,两人的视线交流间,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瞒或者骗对方如今都是无用的了,呼衍牧已经是云窈窈布局中的关键一环,更何况他回到匈奴,详细调查燕赤皇宫的事后,便也能猜到。
“云窈窈。”云窈窈看着他,“我叫云窈窈。”
“云、窈、窈…”呼衍牧细细喃语着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他什么也没有多问,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朝外走去。
途经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的太后时,呼衍牧弯下腰,摘去落在太后发上的一片落叶,一笑:“此去经年,怕是难见第二面,母后你放过从前,好好赏一赏明日之景吧。”
说罢,呼衍牧继续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扬声道。
“陛下,说实话,这段时日,你的某些行为实在是拙劣幼稚又可笑,下次再用这些把戏骗人,记得骗地有诚意些。”
“不过也算给我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些许乐趣,燕赤皇宫我已待腻,该去匈奴王室待待了。”
“你说,拉着他们与我一同发烂发臭,该是件多么美妙的事。”
“哈哈……”
推开殿门之时,呼衍牧脚步一顿,回头往坐在亭子里的那道身影深深望了一眼,弯唇。
云窈窈,下次见面,期待能见到你的真容。
奚菀宫的门合上。
陡然间,奚菀宫再次恢复冷清,云窈窈竟还有些不习惯。
原本在奚菀宫里负责侍奉呼衍牧的宫女此时有些迷茫,她大着胆子,走到云窈窈跟前:“陛下,质子的东西还留在这,奴…奴婢该如何处理?”
宫女的话拉回了云窈窈的思绪,她下意识问:“他的东西没有带走?”
宫女摇头:“没有……不,他带走了一样,就是陛下您之前送给他的波浪鼓。”
云窈窈愣神片刻,转而失笑。
嘴硬的孽子,还以为这段时间的感化对他没一点用呢,还不是被她的“亲情刀”触动到了。
云窈窈起身往外走,吩咐道:“东西都留着,他的房间也保持原样。”
“啊?”宫女抬头,“遵命,陛下。”
离开奚菀宫,云窈窈回到寝宫,装扮了一番。
用纱布缠住胸口,往健康盈润的唇上扑了点水粉,眉眼往下耷拉三分,俨然一副重伤未愈的虚弱模样,前往宣政殿。
宣政殿内,仍旧不太平。
泽王党本就受尽两派打压,独木难支,经昨日严家弑君一事,更是断了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