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帮她拆掉胳膊上缠绕的保鲜膜,一滴水都没进去。
他拿来药箱,用药棉将上面结痂的硬壳敷软,然后又上了新的药。
他今天的动作不怎么粗暴了,手法特别娴熟。
或许是实在无话可说,翟双白就没话找话:“聂先生应该去做外科医生。”
“自己经常给自己包扎。”他给她上完药,飞快地收拾好药箱:“久而久之,病者也能自医了。”
聂知熠身上也有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像是烫伤,有的像刀伤,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翟双白也没问。
折腾完已经半夜了,他躺在床上,拍拍自己的胳膊让翟双白枕着。
她小心翼翼地枕上去,看着天花板上的内嵌灯柱,向外扩散着亮白的灯光。
“我和安烁诗。”他闭着眼睛开口:“下周领证,月底办婚礼。”
翟双白一愣,立刻说:“恭喜聂先生。”
他撇了撇嘴角,就算在笑。
“你是大功臣。”他说:“想要什么奖励?”
“我没做什么,是聂先生的个人魅力。”
他猛地睁开眼睛低头凝视着她,他看得很仔细,仿佛要数清楚翟双白的睫毛有多少根似的。
他拧着眉摇摇头:“别谄媚,这不是你的个性。”
“我说的是真心话。”
“哈。”他笑了:“跟个人魅力无关,是我找对了方法。”
他的语气之寡淡,仿佛和安烁诗结婚,只是他搞定了一个项目而已。
不过也是,他也不爱安烁诗,他应该不爱任何人,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