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植道:“是。”
正欲进门,少年却突然在背后出声:“楚颐。”
楚颐眉头皱了皱,回头看他。
顾期年抿着唇,一脸的愠恼和委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楚颐冷冷看着他,半晌,轻轻笑了笑。
“怎会?”
他淡淡道,“我能看上他,难道你不高兴?”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懂。”
看他表情受伤,楚颐莫名觉得有趣,缓步上前轻轻拨了拨少年垂在胸前的发丝,柔声道:“你这么乖,等送你走后,若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让人送去顾府好不好?”
少年神色微怔,软声道:“阿兄。”
楚颐笑容微敛,转身离开。
朱湛明想的没错,他的确不是心胸开阔之人,尤其面对欲图加害之人,更是从未手软过,顾期年勾结顾氏旧部妄图对他下手,已触及他的底线。
放他离开?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但是,仍然可以逗逗他,给他一丝希望,像逗弄猫狗一样,在眼前吊着一根骨头,看他听话,看他顺从,再看他一点点绝望。
楚颐没有在前厅用膳,而是令人将药膳送至了卧房。
江植进了门道:“方才属下经过前厅时,顾小少主问了主人一句,似乎是有话想对主人说。”
楚颐一向不爱听人狡辩扯谎,一边盛了粥出来一边淡淡道:“不必理他。”
江植应了一声。
楚颐想了想,又道:“明日上山不必带着他,派人守好,不准他迈出院子一步。”
江植犹豫了下,问:“可是他的蛊毒……”
“绫罗不是配有许多解药吗?你随意给他吃些,只要不死人就好,”楚颐手指微顿,将瓷勺放在炖盅中,抬眼看他道,“你知道如何做。”
江植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粥用了一半时,沐浴更衣过的朝云在下人的引领下了进了屋子,他低垂着眉眼,一见楚颐便下跪行礼,很是恭顺的样子。
楚颐扫了他一眼,伸手拿过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