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静默片刻,最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们各自上了马,一路驾马狂奔出了林子。
草原上漆黑一片,低垂的星子晦暗不明,清清冷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连前路都未能照亮几分。
营帐处的篝火依旧熊熊燃着,等二人回去,楚颐直接回了自己营帐,而绫罗正站在帐外不远处的高台上放眼张望着。
“主人!”
她身形轻快跳了下来,迎上前去,“药已煎好,奴婢见你迟迟不回,都打算随江植一同去迎你了。”
她的目光落在楚颐颈侧,脸色顿变:“主人受伤了?”
楚颐一言不发,进了帐中。
营帐内的的炉子烧得旺旺的,一进去便是扑面的热气,小桌上点了烛火,屋内的光暖黄,瞬间驱散了一身寒意。
绫罗将温在炉子上的药倒进碗里后,就忙着去取伤药过来,好在猎场刀剑无眼,各类药物很是齐全。
“主人是如何伤到的?都流血了。”
绫罗小心替他敷上药,一点点用手指推开。
夜间外面冷,倒是不觉得什么,屋内被炉火一熏,身体回温,颈侧便开始火辣辣地疼。
楚颐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药碗,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道:“可有哪种蛊毒,对身体无害,但是疼痛难忍?”
他抬眸看向身旁的绫罗,冷冷补充道:“最好是痛不欲生。”
绫罗怔了怔,点头道:“有,不过都是失败了的蛊毒,无效不说,副作用倒是不少,除了让人又疼又难受,一点儿用都没有,主人要来做什么?”
楚颐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
第二日天刚亮,围场内早早便热闹起来。
楚颐回来得晚,困意本就过了,在床上躺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外面的说笑声吵醒。
他起床更衣洗漱完,等绫罗备好了早膳和药,坐到了桌前。
“阿颐。”
唐知衡掀开帐帘轻轻唤了一声,等他抬头看去,才微微含笑地走了进来。
他的眼下乌青,脸色带着宿醉后的苍白,一双眼睛却极亮,自顾自上前坐在楚颐身边,撑着脸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
“你看什么?”
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问,“昨晚没睡好吗?”
唐知衡轻声笑了笑,语调平静道:“忍不住一直想到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