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身形一顿,他的身影正对着窗外夜色,和着月光孑然而立,看起来凄清又怆然。
纪眠死死地盯着面前被子上的一处凹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她房间的门被拉开又关上,很快楼下的大门也传来咔嚓的关门声,整个房子彻底归于寂静了。
她突然就觉得很累很累,任由身体滑进柔软的被窝之中,几乎埋住她半颗脑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存住那点热意。
她的身旁除了一只孤零零的枕头空无一物,不得不体会这种难耐的孤独。
即使是雨后的夜晚,温度也必不会低,纪眠却感到透骨的寒冷,忍不住把自己更紧得裹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空余一声低低的叹息。
第二天一早,纪眠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的,这一块的别墅区偶尔会有不同品种的小鸟驻足,她抬眸去看,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微风卷起素色的纱帘。
她走过去停在窗前,看着碧蓝的天幕,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自然总是有魔力的,新鲜的空气入体让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净化了一样,纪眠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打算到楼下接一杯水,却在下楼梯的时候就闻到一阵阵煎蛋的香味,瞬间勾起她蠢蠢欲动的味蕾,这味道她太熟悉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突然加快的脚步,她下了楼梯就朝厨房看去,没有人,又绕着客厅看了一圈,也没有乙骨忧太的影子。
纪眠有些茫然地走回厨房,看着餐桌上摆好的早餐,旁边的牛奶还冒着热气。
那家伙藏在哪里了?
想用这种手段逼她就范?没了你我还能饿死?
纪眠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拿着杯子恨恨地灌了杯冷白开进肚,然后目不斜视地上楼,没留一个眼神。
回了卧室就开始刷牙洗脸,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甚至还给自己化了妆,看着镜子里穿着睡衣弯腰驼背的女孩,纪眠又毅然拉开衣柜,左挑挑右挑挑,最终鬼使神差地穿了件和之前那件很像的白色裙子,只不过她的这件样式比较简单,没有多余的小装饰,就是一件很舒服的过膝长裙。
换好衣服后纪眠挺胸直腰,自信地一撩头发,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端着架子下了楼,然后就发现离奇出现的早餐竟然还摆在那里,更离奇的是,她上去磨磨蹭蹭也有半个小时了,那杯牛奶竟然还冒着热气,显然又被加热过了。
……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她眨了眨眼凝神细听,也没听出半点动静,不过乙骨忧太要是有心隐藏气息,她是不可能找到的。
她本来打算第二次目不斜视地从那香喷喷的煎蛋旁路过,结果那诱人的香气挑逗着她的食欲,咕噜咕噜的肚子很快就宣布败下阵来。
于是秉着食物无罪理念的纪眠乖乖坐过去把早餐吃掉,还把牛奶也喝了,吃完就走,没打算洗碗,反正她转眼出来估计就被洗好了放回原位了。
她先是走到门口试探性地转动门把推了推,好像被焊死了,手机信号她在一起床的时候就检查过了,没有,连个2G网都没有,她已经两天没有冲过浪了,泳者已经快干瘪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真正面对自己还被关着的事实,纪眠又忍不住起了火,结果家里连个毛都没有,只能无能狂怒,她抬脚狠狠一甩,把拖鞋从玄关甩到了客厅中央,结果一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纪眠只好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把鞋穿好。
不能出去不能上网,那要做什么?回去睡觉吗?
纪眠皱着个脸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毅然决然拐进了电影房。
结果没想到也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因为不能联网,只能看家里存着的几个老片子,纪眠挑了半天勉强挑出一部欧美的动漫连续剧,强打着精神从头看起,结果没一会儿就困了。
于是就变成两眼一闭开始睡,睡醒了继续看,也无所谓剧情连不连续,这样反复循环,中间肚子饿了到厨房,果然已经有现成的午饭准备好了,她毫无感谢地吃完后跑回去继续看,边看边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终于睡不着的时候,一部二十几集的连续剧也快播完了,纪眠拖着废人的脚步拉开窗之后吓了一跳,天都黑了。
在沙发里窝着睡了一整天,难怪她腰酸背痛。
但是这种睡眠一般来说都是无效睡眠,即使睡了很久醒来也不一定神清气爽,反而脑袋晕乎像浆糊一样,比如纪眠,不住地打着哈欠。把投影关掉,没精打采地朝楼上走,得先卸个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