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刘老院正把所有能寻到的医书都翻遍了,也做了许多测验,可拿那毒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点灯熬油下来也不过只研制出一点能够在毒发时稍稍解析止疼的药物罢了。
到如今,摸着唐映菀完全超乎想象的脉,刘老院正更是无从下手。
“她会。。。。。。死?”吐出那个字的瞬间,封衍的眼眶就全红了,嘴角止不住的抽动,但眼望着刘老院正是紧抓着一丝希翼。
刘老院正很想否定,但。。。。。。
“毒性先前被压制住了,许是邱神医的法子,但压抑越久,反弹越急,手术生产耗费精气,孩子生产后毒性喷涌,难以。。。。。。存活。”
封衍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手紧抓住手术台的边角才硬撑住问:“不生呢?”
“不手术生产,羊水流尽,一尸三命,都活不成。”虽然残忍,但如今,事实就是如此,刘老院正只能忍着抬起头近乎是求道:“至少,得住她的血脉吧。”
封衍瞳孔猛震,颤抖着缓缓转眼看着手术台上躺得平静,仿佛完全置身事外的她,情绪复杂难明。
气愤,不甘,怨恨,自责,难过,无力。。。。。。杂糅在起来,几番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她让你,如何手术?”
“先用剪刀剪开所有衣衫,从后腰注入长针抵达腰椎,推入王妃准备好的麻药,待麻药起效再盖上无菌创布,用手术刀一层层划开皮腹,最后划开子宫,将宫内胎儿以此取出,止血钳钳住脐带,用剪刀剪断,检查孩子是否被羊水呛到,是否能啼哭,再进行包裹,翌日再做清洗。”
刘老院正既是在回答封衍的问题,也是在把唐映菀交代的所有步骤再背给自己听。
即使这流程他已经背了千万遍了,也在怀孕的家畜身上实验过了许多次了,可如今情况复杂,毒性难以预料,胎儿的情况也不明,他怕因为他一毫的差错连她的孩子都留不下来。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如今,容不得他犹豫。
深吸一口气,刘老院正松开手一边走向清洗室,一边对封衍道:“王爷出去吧,以免。。。。。。”
“不行!”
刘老院正的话还没说完,杨太妃尖锐的声音就再度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