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已经睡着了,他走近了一点就回去了,所以你也没发觉。当时那欲言又止的作态,流于表面。他只是做给叶予珍看的,但林震那时醒着,还在观察他和叶予珍……”
“你后来还给叶予珍的死找原因,说是吸血藤吃的。”
有成见在先,这便很像一唱一和的红白脸。
几相结合,就成了二人确实认识,沐寒很可能在帮助王承的佐证。
“所以,”沐寒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伯赏你那时候也是醒着的?那叶予珍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看见了?”
沐寒又想起了那具干干净净的白骨,一时间浑身起鸡皮疙瘩,怕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是一种被恶心到的不适感。
“是王承吗?”
“你觉得呢?”伯赏反问。
“——王承很可疑,但我现在回头想,又总觉得和他关系不大。”叶予珍死得太干净也太奇怪了,遗物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若真是王承干的,那王承反而把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而且王承要是真的能下这样的黑手,在不知道沐寒底细的时候,那应该会觉得杀死林震和沐寒也不是难事。
毕竟直到她被叫醒前,她都不知道叶予珍已经死了。
“叶予珍死在她自己手里,也算是死在你新交的那个小朋友手里。”
“叶英芝?”沐寒先是以为伯赏说的是和叶予珍同姓的叶英芝,但伯赏只是坐在塔里一层的掩天机边儿上,含笑看着她,也不说话,很快她就想起来了:“小元宝?啊,是的,她卖给过叶予珍喂灵兽的东西,——但我没见过叶予珍的灵兽!”
“是她的灵兽吃了不对路的丹药,发狂把她吃了?”沐寒说着说着,又觉得有其他地方不能理解:“可我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呢?”
“不是灵兽。你想想,你住在客栈的第一天,晚上听到了什么。”
沐寒蹙眉回忆了一阵,她记性很好,但无关的事情记是记了,却很少过心。
“虫子?那天晚上被人敲法面鼓警告的人是她?”
“是,而且因为饲育妖虫——她没有完善的驯养法门,所以只能说那还是妖虫而不是灵虫——她还被巡城仙卫带走了,”伯赏笑笑,又不忘补充一句:“所以第二天被放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会对你没有好脸色。因为她觉得你把她的秘密和狼狈都看在眼里了。”
“虫子没被驯化,所以她被吃了是吗?”沐寒虽然对于叶予珍奇怪的思路感到不能理解,但还是把关注点转向更有意义的地方。
“虫子没被驯化是其一,没有合适的灵虫收容器是其二。她本来是拿一个炼废的三阶灵玉盒子收容这些妖虫,那个盒子本就是做此用处的,即便是做坏了,也对妖虫有压制作用。
“元白鹤卖的丹药是真材实料——你以后若有余钱,给我留一些,我要买些与它同来路的丹药。那种炼制手法应该是这些年里新钻研出来的,我从未见过,但和我知道的顶尖丹术比较,它丝毫不落下风。我很感兴趣。”伯赏和沐寒之间并不需要无谓的客气,伯赏想到了,也就转了话头和沐寒直说了。
沐寒揶揄道:“你早说一声,我肯定已经买着了,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碰见元宝。也不知道元家名下的商行卖的和她卖的可一样了。”
伯赏清了清嗓子,回避沐寒难得的促狭,“那些妖虫有的本来就已经在缓慢地晋阶,吃了元白鹤给的丹药,实力大涨,刚好达到三阶。叶予珍不是它们的主人,灵玉盒子也禁不住它们,它们就把叶予珍吃掉了。”
“可我没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