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宵倏地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凶手不会就是你吧?”
替你行道,意思很明显。
两个首席的死,很大可能是因为他俩平时行为不端,损伤了乐团的利益,而且能从陆南深的描述里得知,两位首席觉得自己资历深,平时肯定也不大服气陆南深的。
再加上有跳槽的迹象,势必会影响乐团的士气。
猎豹就简单了,他是大提琴手的情人,算是半个知情人,那除掉灭口也是可能的吧。
更重要的是,凶手怎么偏偏就选在陆南深找到了猎豹后才动手呢?为什么时隔两年才犯案?
陆南深跟他四目相对,视线丝毫没有游移的迹象。
就听他一字一句问,“年柏宵你是鱼吗?猎豹死的时候我跟你在一起呢。”
年柏宵被怼得一脸不自在,“那……”
有帮手呢?
杭司没接年柏宵的话,在她认为这就是无稽之谈。她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如果说两位首席被害之前你收到了凶手的挑衅,那猎豹呢?”
陆南深,“没收到。”
“也就是说你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凶手线索,那在之前你怎么肯定猎豹的死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就是冲着你来的呢?”
人活一世,不可能没点得罪的人吧。
陆南深明白她的疑惑,道,“猎豹虽然不是死于火灾,但他的死亡姿势跟两位首席的一模一样,还记得我复原的姿势吗?”
杭司和年柏宵都记得。
“那是指挥家在台上做指挥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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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半夜的时候外面才算稍稍凉爽起来,夜风入室,少了白日的燥热。
杭司冲完澡后一时间还睡不着,脑子里浮荡着的都是魂颂案和猎豹的死。她是真没料到在陆南深身上能发生那么多的事,看着光鲜亮丽的大男孩,那么受人瞩目,岂料光亮之下全是痈疽。
轻叹一口气。
天太热了,她又洗了头发,抓过一捋闻了闻,总算是没了炸果子的油腥味。照这么个洗头发频率,她这一头秀发都快成沙发了。
伸手拂了镜子上的氤氲,却不想镜子里陡然一张男人脸。
岑冷的眸和控制偏执的眼神,尽数藏在那一副金丝镜下。杭司惊喘一声,蓦地回头。
背后空空如也。
再转过头来看镜子,里面只有一张惊魂未定的女孩脸。
是错觉?
杭司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刚刚看得很清楚,就是乔渊的脸,怎么能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