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姑姥还是乡下户口,只要把孩子户口迁过去,就不用下乡了。
“我姑姥能不明不白的帮咱家?”
卢响嗤笑一声:“咱家这么多年,可从没有过一个好亲戚。”
吕庆兰神色不由有些尴尬,付出肯定是要付出一点的,但她这不是要求人家嘛。
“总之妈你就别说了,我不准备留家里了。”
卢响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要手拿钢·枪,保卫祖国。”
吕庆兰一听他扯着嗓子喊,顿时急了,拉着他就想拍他的背,结果就看见窗外马婶子端着个篓子,里面是剥了两排的玉米棒子,站在外头也不知听了多久。
“马婶子你要把人吓死呐?”吕庆兰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哎哟喂,这光天日下的,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害怕的。”马婶子说话一如既往的厉害,她也学着吕庆兰那样拍拍胸口:“我在老苏家门口听见你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呢。”
吕庆兰顿时脸都绿了。
卢东升赶紧冒头:“哟,马婶子真是稀客啊。”
“小卢你也在呢。”马婶子轻咳一声,语气一下子好了起来。
吕庆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欺软怕硬的东西。
“小吕啊,你说你性子咋这么急呢?我觉着小响这想法挺好。”马婶子将话题扯回来,对着吕庆兰歪嘴笑,然后又看向卢响:“你体检能过么?我听说部队可不要眼睛不好的人。”
吕庆兰先天高度近视,打小戴酒瓶底,生孩子的时候就害怕遗传,听到马婶子这样说,顿时气不大一处来,叉着腰就骂道:“你还是回去管管你家强子吧,这才结婚几天啊,我都看他给刘小兰送了两回排骨了。”
刘小兰是个寡妇,早年和丈夫都是厂里工人,前年丈夫病逝,她则独自带着孩子在厂里上班。
寡妇门前是非多。
更何况还是个长相秀美,性格温柔的年轻寡妇,不少年轻男同志上门献殷勤,也自然惹了不少闲话。
“你胡说八道,我家强子都多少天没出过门了。”马婶子脸色顿时大变。
虽然小儿子没出息,娶了媳妇忘了娘,但她宁可儿子跟儿媳妇腻腻歪歪,也不肯叫儿子背上跟寡妇眉来眼去的名声,不过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打鼓,旁人不知自家事,她小儿子这几天确实有点儿神出鬼没的。
该不会真跟刘小兰勾搭上了吧。
“你不相信拉倒。”吕庆兰翻了个白眼:“我跟你又没有深仇大恨的。”
马婶子‘啐’了她一口,恶声恶气:“你别以为我故意上来偷听的,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上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家大嫂子在院门等着呢,她进不来,要你过去接她。”
药厂不上班的时候还能自由进出,一旦开始正式上班,就进入半封闭状态,没有内部人来接,谁都别想肆意上门。
吕庆兰一听,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马婶子。
但马婶子说话也着实难听,说什么不好,非说孩子眼睛。
马婶子急急忙忙走了,卢东升两口子也不好多留,本想着苏维民能帮个忙,谁曾想琼州那边征兵日期都过了,夫妻俩落了个失望而归。
他们一走,一直没说话的罗玉秀就撇撇嘴:“这会儿晓得着急了,早做什么人的?”
“妈你可少说两句吧。”
苏卫清在旁边轻咳一声,眼睛瞟了一下门口:“这马婶子现在脚步是越来越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