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追过来的姜景妤刚来到佛桉寺就听到了顾老爷和顾夫人这番‘肺腑之言’,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顾老爷跟顾夫人一愣,下意识的循声朝着一侧望去。
便见一白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款款而来,除了一双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睛外,其他的全都遮在了面纱之下。
“你、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身为了尘师父的双亲,当年却狠心将尚在襁褓中的他丢在佛桉寺门前,若非净空大师恰好遇见,想必了尘师父早已冻死在二十年前那个雪天了吧?”
姜景妤径直的来到了尘身侧停下,垂眸看着顾老爷和顾夫人。
“过去的二十年间你们都不曾见过了尘师父一面,如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哭大闹,拿伦理道德那套向他施压,逼迫他还俗跟你们回家,你们把了尘师父当什么了?”
“一个随意丢弃的物件吗?想丢就丢,想捡回去就捡回去?你们口口声声说心生愧疚,想要弥补,可你们有问过了尘师父的意见吗?有尊重过他的想法吗?”
顾老爷和顾夫人被姜景妤问的脸红脖子粗,想反驳脑子一时之间卡了壳。
姜景妤看着他们这副吃屎的表情嘲讽道:“不过是在打着亲人的名号行俘虏绑架之举罢了,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伟大。”
被戳破的顾夫人有些恼羞成怒:“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当年我们为何会这样做解释的清清楚楚,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质疑?”
“哦?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口口声声说当年是因为家境不好才把襁褓中的了尘师父丢在了佛桉寺门前,那后来你们家境好转后为何不来接了尘师父离开?”
“我想孩童时期的了尘师父应当比现在更容易接受你们吧?”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的那杆秤又偏了。
方才看到顾老爷跟顾夫人哭的痛心疾首时他们是想过要劝了尘小师父原谅他们的,可听到这番话后心瞬间冷静下来。
既然这么愧疚,当初为何不早些来接了尘师父回到身边呢?
“你胡说什么?我们若是一早就家境好转,又怎么会放任亲生骨肉一个人流落在寺庙里?”
“我们不过是最近做生意赚了些小钱,确定能顾得上一家人的温饱后立刻来到佛桉寺寻找分离二十年的孩子,我们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我们怎么做?”
姜景妤的视线在顾老爷身上扫了一圈,淡淡道:“老爷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可是上好的蜀锦,腰间的玉佩一看就绝非凡物,怕是得上千两银子了吧?”
顾老爷闻言下意识的要遮挡腰间的玉佩,可姜景妤的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离开了。
“还有夫人身上佩戴的朱钗玉坠,没个几百两银子绝对下不来,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是由价格昂贵云锦编织而成,原来老爷口中的温饱竟是如此华衣锦袍,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顾老爷和顾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昨天来的太急,竟然将这茬子给忘了!
顾老爷眼珠子来回转,寻找应付之策,他正要开口,姜景妤嘴皮子比他更快一步。
“老爷和夫人方才口口声声说这些年每隔一段日子都会来寺庙里看了尘师父一次,我记得佛桉寺有本册子,上面每一位香客前来寺庙的日子时间都标记的清清楚楚。”
“不如让佛桉寺里的师父将这本记录香客信息的册子拿出来,看看二位的名字在册子上出现了几回,若是真如二位所言,没准了尘师父一感动就同意还俗跟你们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