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清一噎,这天儿有点难继续聊,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个王爷,话怎么这么多,问题怎么这么多呢?
靖王也不计较她的不回答,过了一会:“可有何心愿?”
问完又道:“说实话,莫要糊弄。”
端木栩清正蹲着给他处理腿上的伤口,无意识的低头吐了吐舌头,自己对皇帝说的那些话,他都懂的哦?
深呼吸,抬头,认真的说:“我想知道我家人的情况。”
靖王也不瞒他:“端木院判确实当了替罪羊,但圣上下了旨,那就没有更改的道理,无罪释放,官复原位是绝无可能,但保住性命应该不难,或许流放贫寒之地,也或许分去贫瘠之处做苦工。”
端木栩清的心紧了一下,有些难受,但她知道,能够先保住性命,已是很好的结局了,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无限可能的希望。
“多谢王爷替我端木家周旋。”
靖王轻笑:“我也谢你的驱蛇药粉,以及保住焰阳。”
“不客气。”她调整情绪,面带微笑的说,然后得寸进尺:“我父亲他们出狱还要段时间吧?我可以偶尔再去看看他们吗?”
被靖王盯着看了几秒,看得她心底毛毛的,只听他说:“明日让铭扬给你准备一块靖王府的令牌。”
端木栩清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乐了:“谢王爷,王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靖王府的令牌,她见过,还听小松子嘚瑟过,整个府上,只有他和四个羊,以及萧官家有,只要带着令牌,除了皇宫和一些朝廷管辖的军机要地不能自由出入,其他地方都是畅通无阻的。
他还说,在这贵族满地走的京城,只要手持令牌,一般的世子郡主和三品以下官员,都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这个令牌代表的就是靖王府,出了事,也有靖王兜着,好牛掰,好洋气啊!
所以说现在靖王答应给她个令牌,是完全将她当自己人了吧?端木栩清真心欢喜。
一个令牌就高兴得像个偷到油的老鼠,靖王似乎也被他的喜悦感染了:“莫要傻笑了,赶紧给本王包扎好伤口,本王要就寝了,明日清早还要去东卫营。”
驻扎京城的军队,分为东西南北四卫营,靖王这次从边关带回来的兵,就暂时驻扎在东卫营。
“哎,好,马上就好了啊!”端木栩清欢快的回答到。
包扎好伤口起身,又听他说:“今日小松子也受了伤,你帮本王擦洗身子吧!”
靖王没有洁癖,但也绝对是个爱干净的贵公子,在军营的时候,即使没有条件日日沐浴,他也要给自己创造条件,比如说大冬天的去河里洗冷水澡。
所以今日受伤不能洗澡,也是要用毛巾将身上的汗渍和血迹擦干净才能安然入睡。
此话一出,端木栩清整个人身体都僵住了:“你,确定要我帮你?洗澡?”这是说话都结巴了。
靖王并无觉得哪里有不妥,淡然的说:“不用沐浴,用毛巾擦拭即可。”
可披好衣服一转身,见那傻子还愣在原地,一脸怪异的表情,似不可思议,似扭捏纠结。
“怎的?不愿?”龙靖修微眯了眯眼睛问。
以前是院判府的三公子,怕是从未做过伺候人的活计,这是一时还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