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镜上的七彩光芒开始抵死反抗。
桑远远忍不住搬着座下的木櫈子,向着幽无命的方向靠近了些。
这七彩光会反抗,倒是又出乎了她的预料。
这么看来,‘天道’还挺人性化的。
她心中已隐隐有着预感,敌人,并非什么天道自然,而是掌握了更玄幻力量的一个或者一群人。
真正的天道,应该是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是能够解释一切现象的终极法则。
而不是莫名其妙认个亲儿子亲闺女就无脑袒护的智障玩意。
桑远远有些担心。
虽然幽无命已成功用不灭火炼化过体内的惊雷,但那袭在他身上的落雷,分明只是那股七彩力量的衍生之物,而面前这七彩光,则是幕后这玩意的本源力量。
幽无命唇角渐渐浮起了狞笑。
血泪顺着他的眼角沁出。
桑远远不动声色,在红色的帐顶上挂了一排小脸花,像风扇一样,将均匀细密的灵雾一层层向他罩去。
碎镜上的七彩光芒在幽无命的掌心挣扎扭动,却始终逃不出青白雷焰的禁锢。
继流出血泪之后,幽无命的唇角也开始沁出一股血泉。他的目光又空又狠,时不时便会从桑远远脸上短暂地掠过。
桑远远藏好了担心,只平静地凝视着他。
看起来,炼化过程还要好一阵子。
有人轻轻叩门。
桑远远起身,拉开一道细细的门缝。
是桑州王。
“爹?”
桑远远回眸看了看幽无命,然后轻手轻脚拉开门,挤到门外。
桑成荫把一枚玉简递向她:“桑不近有事要与你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远远在桑成荫这张严肃的老脸上,看出了一种‘打断那臭小子洞房花烛’的幸灾乐祸感。
她接过玉简。
青光泛起,玉简中传出桑不近的声音:“小妹,云许舟用炸火把冰雾谷对面的冰川给炸了,谷底被填平,晋兰兰的人全被挡在外面,再不会找到任何痕迹。”
桑远远:“……摄政王真是雷霆手段!”
“幽无命送去的药,云许舟已让云许洋服了,说是两日之内,已吐出了一升血蛊,估摸着,半月之内,便能将体内血蛊彻底肃清。”
桑不近乐呵呵地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