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一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道念头。
几乎是同时,原本安静躺在沙发**的易言咬牙闷哼一声,挺拔宽阔的身躯蜷缩起来,他死死地攥紧身下的床单,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怎么回事……!?
刹那间,从脖颈烙印处弥散向四肢百骸的滚烫热流差点让他失声叫出来,疼痛混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刺激得易言眼睛都红了,紧绷的手臂上青筋毕露,喉咙深处压抑着的喘。息声更是一下比一下粗重。
但很快,他想起了谷梁一还在房间里,立刻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被谷梁发现自己的异样!
“哦对了,易哥你现在应该还没睡吧,”好巧不巧,房间里又响起了谷梁一的说话声,“关于要不要接受那份请柬去赴宴,指挥部那边的意见分歧很大,陆部长是坚决反对的,但宗校长说让我自己来决定,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去收获很大,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易言混沌的大脑几乎无法理解谷梁一在说些什么。
时间被无限拉长,他的呼吸滚烫急促,思维在这期间甚至出现了好几秒的空白期。
等到易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听到谷梁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了,易哥,还有其他特动组的同学,我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易哥?”
谷梁一说完之后很久都没得到回答,心道不会易言已经睡着了吧,就听沙发那边传来一道低哑含混的应声。
易言居然没有多说什么?
他很是诧异,因为谷梁一还以为易言也会和陆部长一样坚决反对呢。
“你同意了?”他又惊又喜地问道。
易言紧闭着眼睛,他当然不想同意,但他现在更不想说话。
因为只要他一说话,谷梁一就会发现他的声线带着某种极度隐忍的颤意,这种折磨,简直不亚于把人活活架在火上烤。
当然,他形容的不是疼痛,而是某种……更加难以启齿的欲。望。
易言今晚确实很疲惫了,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胡思乱想,就连做噩梦的精力估计都不一定有。所以死囚奴印记会突然出现这么剧烈的反应,可能性只剩下一个——
“谷梁。”
在身体的感觉稍稍缓和了些许后,易言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
“啊?”谷梁一飞快地抬起头,“易哥,什么事?……你怎么还没睡着?”
你猜我为什么睡不着,易言沉默地想。
“去角落里,把我的包拿来。”他命令道。
谷梁一依言照做了。
“你要什么?”他一边拉开包拉链一边问道。
“第二个夹层里,有我的作业本,”易言说道,“帮我把它写了。”
省得某人再胡思乱想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