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街,南易是我们文昌围的知青,马上就在我们那落户了,屁个外援。行了,你们输了,赶紧走人,我们还急着舀粪呢。”
“好,青山不改……”
“改你个头,电影看多了吧,你。”
很光棍,对方打输了就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也不用担心对方点齐人马再杀回来,这时候在乡下,争水、争地、争粪,都免不了会干上一场。
可当时干完就干完了,不带找后账的。
心里要是不爽,来年再来争过。
“南易,不错啊,看你的样子,练过?”
冼为民拍了拍南易的肩膀,给他让了一根广喜。
南易接过烟,笑呵呵的说道:“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没什么花头,也就只能糊弄糊弄。”
“你小子。”冼为民点了点南易,又对其他人说道:“好了,赶紧舀粪。”
争粪,只是南易乡下生活中的一个剪影。
在文昌围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诗情画意,农村的美,大概率只有过来游玩的城里人才能发现。
六点干活,一直干到晚上七八点,草蚊叮咬、蚂蟥吸血、稻穗割手、肩挑手抬,明明自己种油菜,可一年到头吃不上几两油,做一身新衣裳,没有布票,得把整个小队借遍。
这样的日子,谁敢说唯美?
大概,也许,可能,南易是敢这么说的。
十几天补下来,刘贞的脸色已经变得红润,脸上、手上可以明显看到在长肉;头发的分叉也变得不明显,从枯黄往亮黑迈进。
敏锐的南易还发现小丫头的个子,就像是塞到狗洞里拔过一样,蹭蹭蹭的往上长了一公分。
营养跟上,小丫头的发育也就跟上了。
对南易来说,干活并不累,吃喝也不愁,落夜后,他还会去田里照田鸡,下河去摸鱼改善一下伙食。
这不,南易又拎着两条大肥鱼,还有一网兜田鸡,羊皮囊里藏着一瓶茅台,嘴里哼着歌曲往冼耀东家里走去。
“南易你这小子,又来了啊,哈哈,好肥的鱼。”
南易和冼耀东两人之间,已经慢慢的熟络,说话也不会太忌讳。
“肥吧?今天咱俩就把它给消灭了,还有一瓶飞天。”南易晃了晃手里的羊皮囊。
“得,就等着看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