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一看尿素袋,这袋子可真不得了,摸起来居然比他们身上衣服的料都不差。
这么着,尿素袋就成了小范围内流通的稀缺资源,进行着内部“套购”,售价一个袋儿八毛,别嫌贵,一般人根本没资格买。
于是,这才诞生了关于干部裤的顺口溜。
南易没想到冼耀东居然也有这么一套干部裤,按说这里背靠香塂,想搞点布也不是很难啊。
“冼叔,跟我说说,你这干部裤哪弄来的?”
南易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冼耀东,期待着他的回答。
“弄什么弄啊,73年的时候,公社上表彰发的奖品,那年整个公社,咱们文昌围的粮食产量排第一。”
“哦,这样啊,我去给你拿套我的衣服,新的,跟你换身上这套。”
“换什么换,等我衣服干了,换了衣服给你送去。搞不懂你,就这破玩意,你还要供着啊?”
“对啊,我得收藏好了,就这玩意,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套品相这么好的。再过些年,我拿出去一显,就说这是冼耀东大富豪穿过的干部裤,啧啧,你猜得卖多少钱?”
“你就笑话你冼叔吧。”冼耀东一声苦笑。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你身上这套,我真看上了,也算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么,我打算好好保存着。”
“得得得,给你就是了。”
“那就说好啦,若玢和冼爷爷说再见,我们去前面转转。”
“冼爷爷再见!”
“哎,若玢再见。”
别过冼耀东,南易就来到了滩涂地,在离村最远的那一块,他并没有看到什么鸡棚、鸭棚。而刚才站河边,他就看到河里嬉戏着不少鸭子。
显然,冼耀华夏天广播通知的规则,根本没人搭理,社员们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干。
南易撇嘴一笑,暗道:“这样很好,路灯天天亮着,没人会觉得它重要,只有哪天坏了,走夜路摔了几个,行人才会知道它的重要性。
我这盏路灯也应该坏上一段时间,计划微调,今年的重心往‘外资’方向倾斜。”
“爸爸,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爸爸是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