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三公主过来下。”
三公主王冰瑶比王柄贤小八岁,如今年纪刚过二十五,前些年就已经嫁人了,驸马是那一年的新科状元。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在王朝,男子若是入赘,那孩子就要随母姓,所以入赘的男人会一直被别人看不起。有些有骨气的,宁愿沦落街头当乞丐,也不愿入赘。这位新科状元父母早逝,他自己又无权无势,纵使才华横溢,却也只能向权势低头,最终被招赘入宫当了驸马爷。
按王朝律例,做了驸马不能入朝为官,苦读寒窗十余年,一朝金榜题名却也只能做一个满腹经纶的笼中雀,说来也是悲哀。
圣恩帝此举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三公主没有外嫁,自然可以继续管理琉璃厂,琉璃厂一天在三公主手中,便一天是皇家产业。
三公主这段婚姻看似充满了利益纠葛,但总好过远嫁异国他乡。
“哥,你找我?”不大会儿,三公主便来了。
王柄贤看向这个最疼爱的妹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冰瑶,哥想和你商量件事。”
王冰瑶则大大咧咧地在王柄贤旁边坐下,吃起了龙案上的点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嘛,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她的举止神态,完全没了在外人面前的端庄大方,反而更像是严大小姐的做派。
王柄贤宠溺地看着三公主,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放得开,如同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今天八弟来找过我…”
“哦?他找你倒是有些新鲜。”王冰瑶来了兴趣,终于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举动。
王柄贤点点头,然后说道:“他想要回琉璃厂。”
“琉璃厂?”王冰瑶一时有点蒙,“等等,他的意思是琉璃厂本来是他的?”她的反应速度倒是比王柄贤快上许多。
王柄贤点点头,拿出刚才那枚玉佩,“他应该就是当初那个送你手链的神秘人,这个玉佩是我戴了许多年的,我查过没问题。”
“啊?”虽然心中已隐隐猜到,但三公主还是惊讶地捂住嘴。
“你怎么想的?”王柄贤再度看向三公主。
王冰瑶思索片刻后开口道:“琉璃厂本就是他的,而且当初父皇没有将琉璃厂交给六部,而是给了我,想来应该也是他的提议,既然他要便还给他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委屈你了。”王柄贤有些歉意地看向王冰瑶。
“哥,你知道我的,我又不是贪财之人,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相比起琉璃厂,我反而对这位八弟更感兴趣一些,当初我们只算是点头之交,他就敢将琉璃厂交给我,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他呀。”
“我也看不透他,恐怕只有父皇能看透他了吧。”王柄贤点头表示赞同。
王冰瑶伏在桌上,双手撑着脸颊,宛如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般扭头看向自己的兄长,“哥,你对父皇还有怨气吗?”
王柄贤苦笑着摇摇头,“之前确实有,但随着我对王柄权一点点深入了解,我慢慢能理解父亲的决定了。”
王冰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既然哥你能想通,那本姑娘也就放心了。你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看着龙案上堆积的奏章,王冰瑶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你这些词都是跟谁学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都结婚两年了也没见你生个一儿半女。正好趁现在把琉璃厂交了出去,你也赶紧生个孩子,别再疯了。”
王冰瑶则是冲他做了个鬼脸:“知道啦,哥你现在越来越像父皇了,婆婆妈妈的。”
王冰瑶走后,王柄贤先是苦笑,继而有些失落,现在二人都长大了,自己当了皇帝整日忙于政事,王冰瑶也已嫁为人妇,二人的感情注定会受到一些影响,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好这份感情,他不希望自己会像父亲那样,勤于国事而疏于家事。
三日后,文书下达,时隔六年,琉璃厂再度回到王柄权手中。
琉璃厂是王柄权从穿越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个正经营生,感情上自然要深许多,此刻再度迈入厂房之内,也是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