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则是一场盛大而隆重的长缨军西征和郭戎登坛拜将的仪式。
直到长缨军的将士们迈着坚定的步伐,高唱着“君不见,汉终军……”西出长安的时候,压抑了整整三年的长安城,似乎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重获了新生的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他们压抑着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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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攻唐”对于大唐来说,是一场危机。
面对这一场危机,大唐并没有如同阴谋家和野心者所期望的一样崩溃,反而使得大唐在危难之中浴火重生,更加的强大,更加的不可战胜。
更重要的是,扛过了危机,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这一场危机却成为了各方最大的资历和荣耀。
御驾亲征,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太上皇,在唐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近乎神明,将已经被严重质疑的李唐皇室重新稳定在了正统的位置,而且不可动摇。
临危不乱,度过危机,御驾亲征,平定河北的皇帝李纯,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威望,皇位稳如泰山。
以郭戎、李愬、裴植为核心的新禁军集团,正面击溃了数以百万计算的入寇者,成为了大唐的中流砥柱。
以制侍重臣、制侍会议为核心领导下的大唐中枢,朝廷,在整个平乱过程中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效率,而制侍会议的成员,要么出身投诚后的关陇勋贵,要么出身世家文官集团,再剩下的则是新禁军的成员。
当从文到武,从丘八到皇帝,整个朝廷主流全部成为受益者的时候,关于这场危机的一切自然会被无限度的放大。
虽然原因不同,目的不同,期望不同,但是在“举世攻唐”之后,皇帝李纯,新禁军集团,旧勋贵集团,世家文官集团,所有的力量却在不约而同的将“举世攻唐”的一切都展示在了所有唐人的面前。
更是在这些大唐真正权贵的刻意引导之下,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就是“举世攻唐”同样是一种屈辱,和曾经的“渭水之盟”,和曾经的“怛罗斯之战”,和曾经被吐蕃人攻陷长安一样的屈辱。
唐人从来不信奉什么以德报怨,也不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实力不济的时候,或许存在卧薪尝胆,但是在实力足够之后,绝对会一拳一拳的将所承受的东西还回去。
面对突厥人的时候如此,面对薛延陀的时候如此,面对大食人的时候如此,面对吐蕃人的时样如此。
而现在,对于引发“举世攻唐”的存在,唐人的想法依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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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叛乱策源地的河北三镇,已经彻底的不复存在。
死而复生的高句丽,以大唐属国或者附庸国参与叛乱的新罗、百济、渤海国成为了辽东叛乱真正的主力,而现在,他们已经彻底成为了历史。
参与辽东叛乱的室韦、靺鞨、奚、契丹、突厥,在平叛的过程中,或死,或伤,或残,或亡,对于这些被忽悠的叛乱的傻子来说,他们已经付出了足够代价。
在整个大唐周围横跳,促成了反唐联盟的前神策军护军中尉陈宏志病死在了渤海国上京龙泉府陷落之前。
但是他的尸体被李愬派人挖了出来,腌制好了之后被送到了长安,享受了千刀万剐之刑,陈宏志一族,则因为陈宏志享受了灭九族的连坐套餐。
然而,还不够,参与了“举世攻唐”的另外一半还活着。
陈宏志虽然死了,李师道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辽东和胶东也已经损失代价,但是数典忘祖、狼子野心,鸠占鹊巢的李师道还活着,而且借助海洋的保护,在倭国当太上皇当的相当滋润。
剑南军在此次的叛乱中损失惨重,可谓伤筋动骨,但是身兼剑南东川、剑南西川两镇节度使,却在蜀地勾结吐蕃、南诏发动叛乱的刘辟还活着,蜀地依旧处于刘辟和叛乱的剑南军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