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都是混账!”
他气得面色蜡黄,“好端端的非要来骗大衍减税,我就说这狗屁办法行不通!”
“现在好了,大衍要派人来我们暹罗,什么蠢东西,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气到极处,嘴里冒出来的竟全都是叽里咕噜的暹罗语了。
一个脸戴面纱,鼻梁高挺的乌发女子走上前,开口也是娇媚的暹罗语,
“大人不要生气,就算大衍的使臣来了,咱们随便使点手段,什么天灾人祸,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你这蠢东西。”
那使臣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气血上涌,“你真以为我怕的是他们来赈灾?”
“咱们在南郡,北郡悄悄养了多少兵马,又在西郡藏了多少军火……”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面目狰狞,“一旦被大衍来的官员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就是一个死!”
话音刚落,突然听见窗外轻轻响动了一声。
使臣吓得两腿俱软,脸色大变,连忙一把掀开窗户:“谁?!”
却只有一只猫儿远远地呜咽了一声。
他左右看了看,方才骂了一句,阖上窗户,继续和那女子说话。
却不知,他甫一转过身,就有一道似有若无的黑影擦了过去。
街角处。
一袭黑衣的暗卫跪倒在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前。
暗卫悄声道:“禀王爷,我等方才听得真切,暹罗国确实暗养私兵……”
轿内,谢枕溪黑眸沉沉目视着前方,早已没有了半分方才大殿上的风流态度。
闻言只是眯起眼,慢条斯理道,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只不过,这暹罗使臣也不争气。”
“本王教他的,上了大殿全都忘了。”
他摇摇头,叹了一句,“废物。”
黑衣影卫立刻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只是他顿了顿,又暗恨道,“说来也怪那五殿下,若没有他半路搅和,定能成事的。”
谢枕溪闻言,蓦地想起自己进殿时瞥见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懵懵懂懂地埋头盯着一只平平无奇的玉杯。
他用指腹缓缓摩挲着白玉扳指,仿佛仍在回忆着那玉杯上凸起的小字。
半晌,狐狸眼半眯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