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红嘴绿鹦哥。
奇怪,奇怪,白景云这样性子沉稳的人,怎么?会挂这样的画?
白眠雪把?纱放下去?,呆呆地坐在谢枕溪旁边喝茶。
不多时,白景云手中端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他似乎瞥见那幅画被动过,却只是淡淡一眼,便收回视线,朝白眠雪轻声道,“尝尝。”
小美人这才看出来他端着的是两样糕点。
“外面下雨,你去?哪里买的?”
话一出口,白眠雪忽然?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太子哥哥,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有何不可?。”
白景云淡然?提起茶壶,静静望着他眼眸,“你第一次来东宫,不就是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如今我学会了,也做给你吃。且尝尝我的手艺。”
他全然?云淡风轻,好像隐居竹屋与?他身处东宫时丝毫没有改变,只是静静看着白眠雪,“一眼看出你瘦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方才淡淡扫过谢枕溪。
“我……”白眠雪怔怔拿起糕点,只轻轻咬了一口,心里波澜就起伏难定,他忍不住抬眼道,“太子哥哥,你为什么?不……”
一句话未完,白景云已经打断了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若你是劝我回京,那不可?能。”
“为什么??储君之位明明是你的,东宫的所?有陈设我也都没有动……”白眠雪张了张嘴,明显有点难过。
“不是你的错。你登基本就是顺应天?时。”
白景云淡淡地,温润如玉,一字一顿,
“我先?前与?你讲过,是我不喜朝堂政事,虽然?我能替父皇辅政,替他处理国事,但我仍觉万分疲倦。”
“我趁父皇驾崩时,安顿好一切,然?后远走江南,如今落脚云州几?个月。想?来东宫富丽锦绣前程犹如前世一梦——”
他看了看窗外,竹屋明净透亮,雨天?有好闻的清新气息。轻声反问道,
“如此明净山水,晴耕雨读,如何不快活?”
谢枕溪忽然?低笑一声,
“我说你我素来政见不合,没想?到今日仍是一样。”
他冷淡道,
“你自幼被大衍最好的太傅教导着,学帝王之术,习祭祀礼制,通读古今先?贤经典,一切都是为了准备成?为大衍的新君。谁知事到如今你却一句疲倦就留下一个烂摊子走人,叫旁人替你承受?”
“这千里江山的王位岂是那么?好坐的?”
白景云清冷面色不变,直视谢枕溪双眼,“我没了帝位,仍能坐在这里喝茶。五弟呢?”
他垂了垂眼,声音清冷如谪仙,“谢枕溪,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你行事张狂得罪多少世家,若非五弟如今坐上帝位弹压他们,五弟的下场你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