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了。
他就是十五年前,那场前职业拳击手死亡事件、杀人犯的儿子。
他流不出眼泪,15年来这些眼泪早已流干,河野流所剩下的就是满腔愤怒和仇视:“我们每个月一分不少的缴纳税金,我父亲那么的信任你们警察,无数次的说你们会帮我们家把钱追讨回来。
可是呢?你们这群税金小偷都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根本没有为我们努力过!哪怕一次也没有!!”
那些诅咒之言,如数入侵着头顶的樱花。
花瓣掉落,却被河野流视如敝屣。
青水搏击馆倒闭了,家里的房子被抵押。
母亲绝望自杀,父亲带着两个儿子无助地看着这个繁华的世界。
那天晚上,父亲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很多。
他们再也没有了栖身之地,父亲孤注一掷地找到了那个卷走了他们所有钱的合伙人,却又被对方恶劣的态度激怒。
刀子没入对方身体的那一瞬间。
也杀掉了两个孩子原本应该平安快乐的人生。
他们在仇恨中长大,一个被送进了孤儿院、一个被游廊的主人苏我友林收养。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河野流漠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警察。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早就把这群偷市民血汗钱的家伙们全部杀掉。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警察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了人?
他可是一直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苏我千城被烧的时候他和夏山迎在一起,夏山迎失踪的时候他一直都在人群之中。
就算他承认自己是堀北三尾的孩子,那又能怎么样呢?
“啊嘞嘞。”小新一趴在警戒线旁边,看着已经被清理掉的玻璃残渣,指着其中一块还没有被完全摔碎玻璃块说道。
“有栖姐姐,这个是不是和我们刚才玩的那个魔术游戏很像哎,玻璃中间有分层呐。”
小男孩的这句话如苍白的日光灯,照在河野流的脸上。理智和清醒完全脱离,他的瞳孔破碎,反应开始变得迟钝。
“没错,就是分层。”降谷零走到玻璃碎渣下,抬头看着原本吊锤着玻璃灯笼的巨大连接管,直径约莫一米左右刚好能让人钻出去。
“玻璃灯笼里面有分层,燃烧的是外面的那一层,而里面的那一层并没有着火。苏我千城就躲在里面那层的玻璃,我们从外面看似乎感觉整个玻璃灯笼都燃烧着,但实际上真正烧灼的只有夹层部分。”
他之前一直都在想。
为什么犯人不嫌麻烦的把身穿厚重花魁服饰的苏我千城绑走,原因就是那个犯人本身就是苏我千城自己,他需要厚大的和服来保证自己和滚烫的玻璃隔离不被烫伤,顺便还能……
——藏住真正被烧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