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咋整啊,我们家五口人,一百五十文就这么去了啊!”
“你们家还好,那朱家还没分家,九口人啊,两百多文就去了。”
听着他们互相哭诉着,许温言也知道这是收完税了,不给不行啊,听说如果不交的话今年得多干半年的苦役。
那种地方没几个人受得了,虽说包吃住吧,但大部分人都不会不交。
人去了家里的地咋整。
愁啊。
再往前走会许温言又听到了妇人的哭声,哪个位置正是村长的家里,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许温言摇了摇头继续往家里赶。
走进院子的时候陈三林正在捯饬灶房,毕竟一直在里屋做饭也不像回事。
灶房也是用泥砖造的,想再建起来也不难。
“回来了。”陈三林接过许温言的布包跟手上的两桶油。
许温言没回话,跌跌撞撞回到里屋床上躺好。
腿部跟腰部开始舒展逐渐放松。
“啊。。。。。。爽。”
他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走过这么长的路,虽说大伯家也是在村里但是去镇上也只需要走两个多小时,这吉祥村实在太偏远啊。
以后没有什么事许温言打死都不往县里赶了。
荣小六也想趴在许温言旁边,但是他怕陈三林揍自己,还是乖乖回到大通铺躺下了。
“小叔叔,喝水。”陈小花每次都会观察的很细心,不论是打扫卫生也好,洗碗端饭也罢,她都会自觉的去做。
许温言接过就是“咣咣”往嘴里倒,心想还是养女儿好啊。
之后陈三林把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许温言讲了,吉祥村没扛过那寒风的足足有二十余户。
死了一百五十多人,受冻伤的不计其数,官府把这些人抹去后该收的子一文没少,因为封山,反倒是每家每户都存着有点钱,也算是挺了过去。
今年怕是得吃麦糠吃野菜了。
朝廷的这番做法,的的确确是伤了南方百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