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位大叔说了这么一句,各家人也就各回各家了,没热闹看了谁还待在这里啊。
又是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回到陈三林的那家小院子,这一路上许温言只觉得自己的肺要给咳炸了,他现在就真想一拳砸死自己。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折磨了一些。
走到门口许温言拉过陈三林的手,把三两银子放在陈三林的手中,两只肤色截然不同的手触碰在一起。
一个是健康的小麦色,一个是病态的白。
一个粗糙宽厚,一个细腻修长。
陈三林现在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人的手好凉。
“抱歉啊,兄弟。我只能要回来这么多,别嫌弃。”许温言扬了扬下巴,又拍了拍陈三林的肩膀下方。
轻挪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陈三林就这么看着那个瘦弱的男人离开,步子飘摇,似乎随时都要摔倒,再看看手中的三两碎银,还有那轻微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咳咳。。。。。。她娘的,去哪等死呢。”许温言对这吉祥村也不熟悉,只顾着往前走,只是走到一棵松树下面就走不动了。
他靠着那棵松树突然就笑了笑。
在现实社会中,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了个编制,在一线城市当了个图书管理员,本来以为苦日子就这么过去了,那是铁饭碗啊,而且图书馆那地方。
安静。
除了他自己以外。
不知道父母给他取“温言”这两个字,有什么含义,是觉得自己儿子是个温柔地人?温温而语吗?
不,许温言偏不让他们得意,自己就是要在外人面前聒噪一些。
也只有他自己待着的时候,会安静些。
靠着这棵大松树,许温言伸出手掌,看了看这双骨节分明的手,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应该挺吃香的吧,可以当个手模之类的。
秋风再度拂过,拂过他的手指间,拂过他的脸庞,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是被冻醒的,今夜的风刮的格外大,一些雨点夹杂在里面,居然打得许温言有些疼。
“罢了,小爷这么死了也成。就是不知道我下一世投哪去。。。。。。算了,不当人就好,什么鸟儿啊,小猫、小狗都成。”许温言稀松着眼眸,只觉得脑袋有些发热,在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只感觉好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