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确是有一颗博爱之心,但他的年龄太小,再加之幼年走丢,由他当储君,只怕不合适。”
“大皇子虽然欠缺一点,但毕竟监国的时间尚短,兴许时间长了,会有所改变。”
盛阁老眉头紧皱:“成年人的性子早就定型,又岂会因为时间长短而改变?”
“皇上,臣认为盛阁老说的没错。”陆少廷沉声道。
“皇上出来的时候可曾服药?”
皇上浑浊眼眸里多了几分迷茫,不明白陆少廷好端端的问这件事做什么。
“去宴席上,朕已经服过药。”
早在他得知自己的病情时,每日与药物相伴,喝药一天也不敢落下。
一旦停药,他的嗓子眼干痒难受,控制不住的想要咳嗽。
偏偏张口咳嗽,大口的鲜血会从嗓子眼里涌出来,喷涌而出。
“卫国公,你为何这么问?可是有事情?”
“内子在京中时间尚短,兴许旁人并不清楚她的医术,但康大人曾于内子一起抵抗疫病,他最清楚不过。”
皇上颔首,并未反驳。
却如陆少廷所言,旁人兴许不清楚这件事,但他身为皇上,对这件事一清二楚。
流放路上出现疫病,拨下去的太医非但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为了把宋沅驱赶出去,不惜谋害百姓。
最后是宋沅力挽狂澜,成功研制出破解疫病的法子。
当时的情况康云平回京后一五一十禀告过,并没有半句假话。
陆少廷提起宋沅的医术,皇上心里也有几分肯定。
要不是康云平被他派到外地没有回来,依他的性子,怕是又要喋喋不休夸赞宋沅。
“宋沅的医术朕是相信的,不知你提起她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是内子替皇上把脉,偶然间发现皇上之所以吐血是因为宴席前未曾喝药的缘故。药与药间隔的时间太长,药性失效,故而才会吐血。”
皇上瞪大眼睛,瞳孔都在颤抖。
朕,朕听到了什么?大皇子要谋害朕?
皇上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哪怕是指甲嵌入手心也未曾觉察到丝毫的疼痛。
“去,把宋沅和胡院正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