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夫人点头,又道:“花儿可起来了?”
叶泽霖道:“昨儿个发脾气,睡飞院了。”
欧阳夫人与阿萸交代一声,阿萸转身去了飞院。
欧阳夫人交代儿子归宁的一些事项。
未几,阿萸回来了,只道小娘子不见了。
欧阳夫人急了,快步到飞院。
叶泽霖失笑,“气归气,那总是你爹娘,见一面也不愿?罢了罢了,该有礼数还是全了才好。”
叶泽霖复回蓬莱居,换了一身茶色圆领直裾长袍,整个人显得洗练沉静。
走近飞院,却见母亲在院中踱步,看着花扶疏住过的客房,信步走过去,道:“母亲,扶疏怕是不会去了。”
欧阳夫人握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花儿不去,你总要去的,面子上也得过去。
叶泽霖揖手应着是。
城外山林新叶初生,碧水潺潺,煦阳明媚,和风惠畅。
三三两两的行人进进出出城门。叶泽霖搀扶着一位妇人往马车走去。
这妇人正是栖蝶夫人,她里着黛蓝色八珍菊花团纹襦裙,外穿件绛紫广袖褙子,枣红撒花斗篷裹身,梳着高髻,发间挽一支并蒂海棠独山玉钗,面颊施了脂粉,唇施了朱,还是能瞧出一两分病气来。
栖蝶夫人道:“好孩子,我嘱咐你的都知晓了。”
叶泽霖颔首。
栖蝶夫人又道:“我那混账东西就劳贤婿多多费心了,不该客气的别客气。”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都怪我这身子,由着她无法无天,你岳丈与舅兄也管住不住她,只得托贤婿你费费心神。”
花飞墨着了身烟灰深衣,身子颀长,容貌俊美,见栖蝶夫人过来,便走了过去。
他瞧了叶泽霖一眼,方才携过栖蝶夫人的另一手搀扶着,叶泽霖收回搀着栖蝶夫人的手,与花飞墨陪同在栖蝶夫人的两侧。
花飞墨扶着母亲上了马车,又与他话别叮嘱几句。
在远处背对着众人的花鸣谦用袖子抹了眼中的泪光,才转身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