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帝三十岁继位,在位至今二十九年,依旧老当益壮身体康健,未曾有立太子之意。
膝下一众皇子年幼的七八岁,年长的已经四十。
皇后崔氏诞下的长皇子就是最年长那位,从少年等到中年迟迟等不来太子之位,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爬上龙椅那天。
怎能不心急如焚?
皇室里暗潮汹涌,热闹着呢。
百晓风低哼一下,手下琴音欢快,像极了嘲讽。
“毒不侵那个老毒物,带出来的小崽子们一个个,全是能兴风作浪的主。”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又愤愤道了句。
听风看着主子指下琴弦,心口提起来,愣是担心琴弦一会又被拨断了。
流放之地因为突然闯入的人,平静下表面下渐起云涌。
一众始作俑者对此浑然不觉,玩了一通脑子冷却下来,开始犯怂了。
回到徒北村口,再走一会就到家,苏安苏文苏武三个小子开始你推我搡,拼命把亲兄弟往前面拱。
“苏安,你是大哥你走前面!”
“苏武你最扛打,你走前面!”
“明明是苏文皮最厚!别搡我,拱他上!”
毒不侵看不起仨,哼地一声走前头去,“甜宝,告诉这仨怂包!”
甜宝声音幽幽,“阿奶睡着了。”
仨,“……”
魏离,“噗。”
小苏家院子小房间少,断刀走的第二年,几个男娃子就跑隔壁睡去了。
晚上睡了个大好,翌日一睁眼,险些被床前杵着的人影吓得三魄齐飞。
须臾,药房前院里一溜儿跪了三个,两手捏着自个耳朵一遍遍念,“我们错了,不该偷溜去玩儿。”
苏老妇手执烧火棍,叉腰冷笑,“玩儿?你们要是只去玩,我还不罚你们!阿离,你最老实素不撒谎,你跟阿奶说昨晚到底干啥去了!仨兔崽子,我看你们是不是嘴硬!”
魏离站在仨边上,虽没罚跪,也罚站了,脑门上还顶了个木碗。
他抿唇,目不斜视,“阿奶,我们昨晚——玩泥巴去了。”
仨立刻点头,“就是玩泥巴去了!阿奶,毒爷爷可不讲究了,把我们四个脸上全抹了泥巴!你看看,我们这衣领子上沾的泥巴还在呢!”
苏老妇,“……”
阿离都被仨兔崽子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