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说完,看向三姐儿。
三姐儿笑道:“我听明白了,我可以挑六个绣娘,提供食宿,长期稳定的做工,再寻四个住在城里近处,能每日来做工的绣娘。”
玉格笑着点头。
三姐儿又笑道:“还得准备好十三床尺寸不同的被子,还有牙刷之类的,哦对了,工作间的货柜里头具体怎么分怎么做,我和四姐儿商量好了,再让四姐儿画图交给丰年。”
玉格笑着又点了点头,“还有三月三上巳节要卖的东西,我画好图再交给三姐,三姐有得忙了。”
三姐儿笑道:“这有什么的,我又不傻,吩咐人做事还能累着自己?”
玉格只笑却不点头,管理才是最劳心费力的一个。
把事情通通分派出去后,玉格松散了一日,把各处的细节图完善出来,第二日带着满仓到了佐领府,又转了好几通关系,寻到了当家夫人的管事嬷嬷,再次表示了对佐领府种种提携帮助的感激,然后求着送了两成干股出去。
这样一通事,也不过是在角门处完成的。
转出胡同,玉格大大松了口气,满仓却瞧得满心委屈,他们送银子给人家,竟还要求着的,家里欠着那么多钱,当了房子才得来的本钱,要这样白送人家两成。
满仓又想到自己一家从山东一路逃难到京城,和在城外的那些日子,越想越委屈,觉得这世道难过。
走完佐领这处,玉格又送了一成干股给连账房,再托了连账房转了几道关系,和隆盛布庄的掌柜搭上话。
隆盛布庄的掌柜瞧玉格,就没有佐领府上的门房瞧玉格那么亲近顺眼了。
所以这一处委屈更大,还好事情已经过了十几日,掌柜的气也消了许多,玉格求的又是白送布庄干股的事,掌柜摆着架子喝了玉格倒的酒,再听一席好话,便应了。
这三处事情敲定,连账房请了一天假,亲自带着玉格跑衙门办好了开店的各种手续。
拿着户部文书回到家,玉格转了转脖子,呼出一口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少爷笑什么?”张满仓还沉着满肚子的闷气。
“笑难过的事情终于都办完了。”
张满仓撇了下嘴角,闷声道:“是挺难过的。”
这四五日工夫,一文钱没挣,五成干股先没了。
玉格笑道:“你不能这样想,你想想房子铺子是咱们的,再有修缮和家具,这一处就要花不少银子,咱们的本钱拢共不过四五十两,五成也不过二十几两银子。”
“再一个,”玉格将文书轻轻的拍在手心,笑道:“若不是分了这么些干股,这些事情还真不能这么顺利,再往后交税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太为难咱们。”
再有一处却是说不得了,玉格顾自扬唇笑了会儿。
鄂尔泰是谁,是清朝的名臣,是和田文镜和李卫并重的雍正的心腹;而隆盛布庄的后头是九爷,她这么一个小店,就两头挨着四爷党和八爷党两处了。
当然,四爷和八爷是不认识她的,不过他们门下之人的门下之人再算计她,就得稍微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