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南山正顶着烈日走路回家,瞧见东海瞧自己,僵硬的牵了牵唇角,勉强算是露出个笑来。
唉,东海皱着眉头轻叹一声,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马车走得很快,很快就把南山落到了后头,东海放下车帘,收回视线,也就没有瞧见后头南山紧攥的拳头,低头愤懑的神色。
马车很快到了东海家,张满仓停车让东海下车,玉格迷迷糊糊转醒,和东海点头告别,东海正要走,又转头问道:“玉格,六姐儿回来了吗?”
听到这话,玉格稍微清醒了几分,心情也沉郁了几分,“还没有消息。”
“哦。”东海皱着眉头满腹担忧的点头应了一声,再次谢过玉格载他回家,而后告辞离去。
瞧着东海走了,马车继续行进,玉格又问张满仓,“六姑娘那边还没有消息?”
张满仓道:“还没有,夫人说,若有消息了,立刻就让人到花园传话,让您不要担心。”
“嗯。”玉格淡淡应了一声,后头任马车如何摇晃,空气如何闷热,都没再睡过去。
到家后,玉格换了身宽松轻薄的衣裳,出来,长根已经摆好了饭菜。
是从红福记食堂取过来的三菜一汤,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拍黄瓜、一盘青菜肉沫豆腐,再有一碗绿豆排骨汤。
长根道:“今儿还有一个菜是苦瓜炒鸡蛋,满仓哥说少爷不爱吃味道苦和气味大的东西,我就没有取来。”
玉格点点头,正吃着饭,崔先生便拿着账本子过来请见。
长根忙退了出去,玉格笑着招呼道:“先生吃过了没有?”
崔先生先是点了头,“已经吃过了。”抬眼看见玉格面前摆着的饭菜后,又挑眉笑道:“七爷真是处处都有让人意外处。”
玉格笑了笑没说话,此时已经过了红福记的饭点,所以饭菜都是重新热过的,味道都有些老了。
崔先生顾自坐下,笑着道:“我今儿也是到红福记吃的午饭,所见所闻叫某大受震撼。”
玉格稍稍抬眉,红福记里有什么,何至于叫他说出这话,连带面对她时也自在随意了许多。
崔先生笑道:“红福记里的雇工,无论是绣娘还是美甲师,甚至是厨娘,都对七爷忠心敬重得很。”
崔先生说着由衷感叹道:“某也是今日方知,这红福记和这花园两处,连着七爷身边的满仓和长根,竟都是雇工,没有一个是签了身契的奴才,七爷真是好气魄,这样的人品气度,叫崔某不得不拜而服之。”
玉格抬头瞧了崔先生一会儿,停下筷子笑道:“先生是特意过来夸我的,嗯,着实下饭得很。”
崔先生哈哈笑道:“某还能再夸几句,不过,”崔先生扫了一眼玉格面前摆着的饭菜,笑道:“等七爷用过饭再说。”
玉格笑着挑了挑眉,那大概是要说茅房之类的事情了,别人没觉出不对,可崔先生必然瞧出了门道。
玉格点点头继续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