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玉柱抬头,佳人已拿着丝帕背过身去,正转头抬眸小心娇怯的偷偷瞧他,视线对上后,又檀口微张,受惊般收回眼神,娇羞的小步轻移,若一阵香风般娉娉袅袅的逃出了他的视线。
“这、”佟佳玉柱正要起身追上去。
玉格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侧,见此笑道:“如何?”
佟佳玉柱此时已被勾得心痒难耐,这是好久没有过的事情了,当下点头笑道:“你果然有些门道,不过这回儿爷没工夫和你说话了,爷得会佳人去了。”
“你自个儿好好玩,再给你自个儿好好调·教一个,爷走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追着青楹离去的方向而去。
玉格抬头,只见二楼处,那位青楹姑娘正躲在柱子后头,双手若抚摸爱人的胸膛一般搭在柱身上头轻抚,目光却瞧着佟佳玉柱,又羞又盼,似乎能长出小手来把人扯进去。
玉格瞧着都有些脸热,轻笑一声移开视线。
只是佟佳玉柱没工夫和玉格说话,红姑此时却很想和玉格聊聊了,她笑着带着香莲、香蕊、桃红、杏红一起围到玉格身边,“爷您看,这四个要怎么调·教才好?”
玉格带笑四下望了一眼,下一瞬就被知情识趣的红姑请到了楼上雅间。
玉格重新坐下,慢悠悠的笑问道:“你这里既然叫满春院,我问你,春天有多少种花,各样花的品格长相可都是一样的?”
红姑笑着回道:“有多少种花奴家不知,不过定然是各不相同的。”
玉格点点头,“姑娘家也是如此,比如方才那位青楹姑娘,她的舞媚,骨子里又有些小骄傲,就要把两样融合起来,再放大的展示出来,一味的媚,反倒落了低俗下乘。”
红姑受教的笑着点点头,又亲自给玉格倒了杯酒。
玉格摆摆手,转头看向桃红和杏红接着道:“她们两人既然模样不错,裹脚又太晚了,就不如不裹,去学胡旋,或是别的什么,看走娇俏活泼还是飘逸脱俗的路子,总之越大越有滋味,如今虽怯生生的,可多经几回事,这么点长处也就耗没了,往后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挣些辛苦钱罢了,至于我说的路子,虽然前头要花的银子和时候多些,可一旦捧出来一个,那就是活生生的摇钱树。”
“古往今来的名妓有多能挣银子,姑姑比我知道,我看姑姑也是个有心气儿的人,既要做第一等的红楼,那就算没有一个能艳名千古的头牌,旁的姑娘也不好太庸俗了些。”
红姑笑着又点了点头,“爷说得是,很是,红姑受教了,不知爷是?”
玉格往屋内的妆奁处瞧了一眼,笑道:“我是哪个,是做什么买卖的,姑姑虽没见过,不过必然也听说过,红福记。”
“原来是红福记的东家,”红姑掩唇惊呼一声,脸上的笑容瞧着更信服了十分,“难怪这样厉害。”
玉格笑了笑,瞧了桃红和杏红一眼道:“姑姑把她们留下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红姑忙笑着应下,给了桃红和杏红一个眼神,让她们好好伺候,便带着香莲和香蕊退下了。
果然知道怎么做好,也不一定会照着做,就像她和康熙说的养老金和福利房一样,有太多的现实因素。
玉格转头瞧了瞧外头的天色,时辰还早得很。
桃红和杏红怯怯的瞧着她,想要上前伺候又不敢,玉格只垂眸喝酒不说话。
最后两人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了些什么,竟齐齐的朝玉格跪下,哀求道:“求爷帮我们赎身吧,我们知道爷是好人。”
“好人?”玉格轻笑着重复了一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不仅是红福记的东家,还是朝廷的官员,而官员宿娼者,要杖六十的。”2
“你们难道不知道,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吗!”次日一早,玉格和佟佳玉柱带着一身酒气和脂粉香气,急急赶回驻地,却不想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身衣服,就被人带到了康熙面前,而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玉格和佟佳玉柱一块儿并排跪着,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