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和她们家,是四姐儿高攀了他启科齐。
启科齐的指甲死死的陷进掌心,从牙缝里应了一个好。
等玉格慢悠悠的走出宫回到家时,便看到启科齐正顶着烈日,跪在她家门外。
“这是怎么个意思?”玉格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笑问道。
“忍辱负重?”
启科齐闭上眼重重叩了个头,额头抵着地面,极恳切的赔罪请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启科齐一人之错,是启科齐对不起四姐儿,事到如今皆是启科齐罪有应得,请玉大人高抬贵手,不要怪罪在下的父母兄弟。”
玉格静静的瞧了他一会儿,怪不得人人都要追求名利地位,看着人匍匐在自个儿脚下,不论他是不是诚心,心情都会开阔很多。
玉格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如今恨不得杀了我,你忍辱是不得不忍,但负重嘛,这一辈子都别想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儿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不会迁怒你的家人孩子。”
“是,启科齐多谢玉大人。”启科齐又磕了一个头,跪行着让开位置,方便玉格走过。
直到玉格走过好一会儿,启科齐才抬起头,身子僵硬的起身回家。
恨吗?怎么可能不恨,可是他还有父母兄弟,还有儿子。
启科齐死死的攥紧拳头,才能止住心底的愤懑怨恨不要从脸上流露出来。
见到玉格这么早就回来了,还面带笑容,崔先生奇怪道:“皇上又让七爷禁足了?”
但是禁足对七爷来说,应是求之不得的奖赏,皇上大约不会再用这个罚她。
“还是,”崔先生心里一咯噔,“革职了?”
玉格笑着摇头道:“没有,和咱们想的一样,降职了,我如今又是正五品了,哦,对了,塞外也不能去了。”
“那七爷今儿这样高兴?”不去塞外就要到宫里当差,这么热的时候。
玉格笑道:“我向皇上求了个恩典,能不能让我回家想办法多挣点儿银子,这不是,才过了万寿节,又打点了这么多御史,家里实在没银子了。”
崔先生瞪眼,“皇上就允了?”
玉格笑了一声,“算是允了吧,皇上也知道我是怕晒太阳,再说我这回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就说我既然这么喜欢银子,就让我去户部当差。”
玉格笑道:“在户部衙门当差,上值更近了不说,还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先生不知道,我如今觉得能有张凳子坐就极好了。”
崔先生睨着她,这事儿哪能想得这样简单。
“户部如今是雍亲王管着的,都说雍亲王性子严肃规矩大,有他在户部镇着,户部如今大概也能少些腌臜事,只是、”崔先生看了玉格一眼。
玉格笑着摆手道:“没事儿,我是到户部当差,又不是到雍亲王府上当差,再说,皇上已经把我的差事吩咐好了,场馆那边不是正办着夏运会吗,皇上让我主理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