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心里微惊,面上却不显,只是摸了摸鼻子,眼神闪躲的笑着,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这个,那个,不是哪个官职大叫哪个吗,兄弟两的,这个,都是阿哥,这个那个。”
八贝勒笑着打断她的支支吾吾,“我知道,所以我说你心细,连这样的细处都想到了。”
“呃,”玉格瞪着眼睛愣住,一副这也值得单单拎出来夸的惊讶模样。
八贝勒接着笑道:“能想到这样细处的人,不仅是聪明人,而且大约是个又谨慎又敏感的聪明人,这和你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情有些矛盾,所以我猜你大约是在躲避什么。”
八贝勒的语调不快,一如既往的温和缓慢,但他最后两个字却叫玉格的心底猛地一惊。
他说,“我吗?”
玉格连忙摆手,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会!奴才不敢,贝勒爷脾气这样好,贝勒爷是奴才见过脾气最好的阿哥、呃,不是,几位阿哥脾气都好都好!”
八贝勒笑道:“不用紧张,你躲着我是应该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为什么。”
玉格皱着眉苦着脸,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好吓人的模样。
八贝勒也不在意,只是接着道:“以汗阿玛对你的看重,以你的才能本事,你早晚会站到更高也更重要的地方。”
八阿哥弯唇笑了笑道:“为了我们同样的谨慎和敏感,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会变成敌对的关系。”
玉格的神色更苦,小脸皱皱巴巴的挤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缩在一角,不敢应是,又不敢应不是,屁股沾着凳子边,恨不能跳车而逃原地消失。
八阿哥笑道:“好吧,你若觉得这样自在些,就先保持这样吧。”
八阿哥握拳放到唇边笑了一声,“瞧着也挺让人心情愉悦的。”
啊?玉格茫然的看向他。
八阿哥又低声笑了起来。
突然马车似乎是要和什么撞上,来了个急转弯,玉格本来就没坐稳,这一转,身子就跟着不受控制的倾斜。
八贝勒眼疾手快的伸手想要拉住她,玉格瞧见了,心念急转间反而松开了把住长凳的手,眼瞧着身子要落出车外,八贝勒半起身一个用力前伸,又生生把她拉进了车里,直直的跌到自个儿身上。
倒没有什么不小心嘴碰嘴的巧合,只是玉格的额头在八贝勒胸前重重一磕,双手又是向着车内的方向前伸的,于是就把八贝勒的上半身往后撞去,脑袋磕到马车的后排坐凳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玉格忙连滚带爬的起开道:“那个奴才该死,贝勒爷恕罪。”
八贝勒的手还虚虚的环空,愣了一瞬,才坐起身伸手扶上自个儿的后脑勺,摇头道:“无事。”
八贝勒重新坐回长凳上,又扬声问外头的车夫,“发生了何事?”
外头便传来车夫的告罪声,“奴才该死,方才外头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条野狗。”
八贝勒皱了皱眉,又吩咐道:“小心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