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银子!
最上首,康熙把众臣的反应全部收于眼底,眸底划过丝鄙夷的冷意。
但事情还不止如此,玉格又收敛了气焰,特别乖巧的道:“然后呢,奴才回京的时候,想着台州小半年才挣了三万两银子,心里有些忐忑。”
一个‘才’字,一个‘忐忑’,众朝臣听得心底呕血。
三万两银子你还忐忑,你怎么不上天呢?你这是要逼死谁呢!
也太、矫揉造作了,但是怪可人爱的。
十阿哥垂着头忍笑。
八阿哥几个也是忍俊不禁,玉格她这趟去江浙,是还顺道儿去蜀州学了变脸吧。
康熙眸底的冷意转为笑意,肉眼可见的又对玉格多了几分喜欢。
好些原本心底泛酸的朝臣瞧了这一幕都无力羡慕了,年纪小真好,长得好真好,一个卖乖就能讨了皇上的欢心。
但还有些朝臣从她这话里品出了点儿别的意思,没工夫羡慕,甚至提前心惊肉跳起来,回京的路上、她心里忐忑、然后她做了什么?
玉格眨巴眨巴眼道:“奴才就顺路问了问路上几家金缕记的收益。”
!一众朝臣心里猛地一跳,好容易才控制住没有惊骇的转过头看她。
那么危急紧张的时刻,她不想着怎么应对,居然还有闲心去查账?去比较?
这是、没有脑子吧!
她就不知道害怕吗!
这个愣头青!
八阿哥几个也怔愣了一瞬,只有四阿哥微微低头,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哦?”康熙颇为威严的视线缓缓的扫过一众大臣,谁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沉怒。
众大臣低着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只有玉格,仍旧精神十足的,一副熊孩子回家告状的模样瞧着康熙接着道:“皇上,奴才就问了江宁府和苏州府、安庆府三处,这三处可都是南直隶的府城啊,这么三个大城,这么三个能同时售卖手表、皮具的大铺面,居然才收益了五六万两银子。”
玉格伸手比了个五,撇了撇嘴,极是嫌弃。
“京城四家金缕记,随便哪一次的新品上架,收益都不止这个数儿了。”
众大臣的心又是一猛跳,对了,他们还忘了,台州将来如何且不说,但以台州目前的规模是没资格卖手表和皮具的,所以,就这么生生的靠卖毛线卖到了三万两银子?
台州的灾民这样富庶吗?
这么富庶的还叫灾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