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盛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去台州,娘,咱们去台州,我和大哥在台州找到了差事,一人一个月有十一两工钱!”
多少?福荣娘幻听般转头看向他,十一两,够他们家过上好几年了,一个月的工钱?
福荣娘还没有把话问出声,“多少?”一道粗粝激动的声音伴着推门声响起,而福荣娘应声打了个寒颤。
福盛愤恨的握紧了拳头,福荣错步站到他前头。
“爹,十一两银子,我和福盛在台州找了份差事,一人一月能有十一两银子的工钱。”福荣老实回道,已经被他听着了,若是否认,他们娘又要遭一顿毒打,而且说不得就不能离开这个村子。
“哈?”福荣爹兴奋的搓了搓手,“那就是二十二两银子?”
福荣点点头,“是。”
福荣爹立马吩咐道:“那你们往后一个月给老子送二十一两银子回来,一个月半钱银子,呸,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福盛恨红了眼,福荣娘伸手牢牢的抓住了他。
福盛想着他娘,硬是不敢说话动作,虽说他们大了,爹打不过他们,可他们也不能对自个儿的爹动手,还有娘。
福盛想着,生生又忍了下去。
福荣笑着极恭顺的答应下来,“是,只是还有一件事儿,东家说,若是咱们愿意居家迁到台州,会一人给三两银子的安置费,我问过了,我和福盛这样的也是一人三两,那就是六两银子。”
“六两银子……”福荣爹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六两银子那可是这俩兔崽子过去一年的孝敬钱,现在搬个家就能得六两银子。
可他要是过去,人生地不熟的,都没有个耍乐处,还有这银子,没用到亲戚朋友和乡亲面前,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福荣爹有些犹豫。
福荣瞧着他的神色,笑着问道:“爹今儿没到河洼村耍牌,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福荣爹瞥了他一眼,撇嘴道:“老子听说有好几辆马车进了咱们村,回来瞧热闹来了,怎么,你不想让老子知道你们回来了?”
“不是,怎会,”福荣笑着道:“只是我和福盛原本想着回到家放下东西,再去打二两酒割几斤肉,再去河洼村寻您,让您涨涨面子呢。”
“嘿。”福荣爹这才笑了起来,“这会儿去也不迟,拿银子给你们娘,让她现在就打酒买肉去。”
福荣爹这么说了一句,又敛了笑,怒目兄弟俩教训道:“你们身上有多少银子,拿出来,拿给老子,有老子在,你们要是敢私藏银钱,老子就把你们告到官府去,打你们的板子!”
“爹放心,我们不敢。”福荣忙摆手道,而后把自个儿身上的银钱全部都掏了出来。
福荣爹一手就夺了过去,手里搓着自个儿从来没有瞧见过的银子,仍旧不满道:“怎么才这么几个碎银子?你们不是一个月十一两工钱吗?”
福荣忙解释道:“那是之后,以后到台州做事才有这么多。”
福荣爹挑出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碎银子扔给福荣娘,让她去打酒买肉,又对福荣兄弟俩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就先打死你们那个灾星娘,再打死你们!”
福盛低着头扶着自个儿娘的胳膊,福荣缩了缩脖子,像是被吓着了,老实交代道:“之前几个月我和福盛出了趟海,一个月算十两工钱,得了一百多两银子。”
福荣爹激动得呼吸都热了,“那银子呢?”
福荣道:“买、买了台州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