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爷这茶又喝不下去了。
袁行主大发慈悲的接过话道:“所以,咱们不管怎么看怎么想,玉大人得顾得看,他这一回,可不止挣了银子,也不止为台州吸引了超过五十万两,不对。”
袁行主揉了揉眉角,“加上卖船的所得,台州这回估计有近两两白银的流入,你说,你若是这么个富庶之城的,你心里踏不踏实?”
鲍老爷砸吧砸吧嘴,两两银子,要是入他口袋,他心里更踏实。
古老爷缓过劲来道:“有这么一句话,‘国富民安’,如今的台州便是如此。”
所以袁行主才叹气,他们只盯着银子,而人家比他们看得远得太多了,这境界就不一样。
不过只看银子,玉大人这手段也堪称了得。
“那些存入什么证券账户的银子,成功买到股票的自不必说,没有买到的,大约也不会把银子都提出来,一是存哪处不是存,二来运送银子到底不如使银票方便,三来么,往后再买什么股票的时候也方便。”
这回鲍老爷反应快了,古老爷话刚落,他便瞪着眼一拍大腿道:“这存在他手里的银子,他便能先挪去做别的用途,他这缺银子的危机,竟就这么解了?解了!”
袁行主和古老爷皆沉默了下来,鲍老爷怔怔的出了会儿神,也叹了口气,而后用手用力的抹了把脸道:“还好当初咱们没、”
这手段,也差得太多了,她是官,他们是商,本身身份就差了许多,这心机手段还不如人家,这要是当初他们出手得罪她了,那如今、
鲍老爷想到自己竟然想过要水泥厂的股子,硬生生被自己吓得一哆嗦,又郁闷道:“你们说,他这才十九岁,不到二十,这脑子,这怎么长的?”
回他的是古老爷的一声叹息。
袁行主沉默良久道:“劳烦鲍老爷回去一趟,尽快把银子筹出来,筹到多少就先送多少过来,虽说玉大人如今未必还缺银子,但手头的银子多,做事到底便宜些,再一个,也是咱们的态度。”
鲍老爷点头应下。
又两日后,便到了台州船运的股票抽签的日子。
由于证券交易所还没有建成,证监会也没有正式建立起来,所以抽签仪式就在衙门口举行,广邀台州共同见证。
甚至为了保证玉格绝没有任何私下的交易和偏向,玉格还在到场的人中,随意点了两个书生查验箱中的纸条,将纸条一一放回箱内后,又另点了几个不识字的普通上前抽签。
如此抽出来的结果,谁也挑不出不是来,只是结果出来,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懊恼。
袁行主和古老爷两个自然是既不欢喜也不懊恼的,只古老爷看着一众只是见证此事,却说得比那些个真正参与的人还热闹的,对袁行主低声道:“又是一举三得。”
袁行主轻叹一声点点头。
一当然是完成了抽签之事,二便是树立了自个儿公正清廉的形象,三又宣传了台州船运的股票和证券交易的事儿。
这样的大事儿,足够围观的们说上好一阵热闹了,尤其那几个参与查验条子和抽取条子的书生,若是不出息,只怕能说上一辈子,如此,等证券二级市场放开的时候,便不知能吸引来多少了。
当然这些,玉格是不会再关注了。
她如今更关心的是,怎么把已经运到他们台州的银子尽量多的留下来,她在查账本子,在关注证券交易账户的流水。
至于商议其余商家的股票入市的事儿,且再放放,至少得等到证监会的人来了再说,等台州船运的股票往上涨涨再说,看到了足够大的好处,她才能有更大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