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沉沉的呼出口气,“送,通知下去,让商家们给他们送过去!”
“是,”下官应了吩咐,连忙退了出去。
九阿哥低头看向自个儿刚写了个开头的请安折子,忽的,举起来一手扔了出去,阖眸后仰靠到椅背上。
不用写,这事儿根本不用争取,汗阿玛必定是站在证监会那一边的,他是他的亲儿子,可他从来就不信他。
不信,呵,九阿哥呵笑了一声,他也是太抬举自个儿了,老二还是他一手亲自带大的呢,他最后还不是废了他,把他圈起来了,所以他这个一向不受他关注重视的众儿子之一又算得了什么。
九阿哥越想心情越沉郁,表情也愈加阴郁。
这一上午,九阿哥屋子里的气氛极沉闷压抑,是以证券交易所的人除非有事儿必须得今日做,必须得由九阿哥做主,否则都不敢轻易进去寻他。
好在,证券交易所的事儿不少,只通知各商家多准备一份文书,再和证监会那边商议报送的流程,以及跟进证券交易所的建设,便足够他们忙过今日。
但下午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桩意料之外的事情。
几个小官你瞧我我瞧你,对着手里的信为难起来,“玉大人让人送来的?”
“嗯,说是给九爷的。”
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那拿着信的人问,“谁去送?”
他身旁的人或是往旁边小退了半步,或是将手背在了身后,亦或是将双手拢在了袖中,总之,他们是不打算进去触霉头的。
那拿着信的人顿时苦恼而犹豫起来,“玉大人也没说这信要不要紧,唉。”
要是不要紧,他还可以放到明儿再给九爷,可若是要紧,明儿他就惨了。
旁边的人也不好帮他拿主意。
那下官皱着眉头捻着胡须,兀自思索着,忽的嘶了一声,原来竟是捻断了一根胡须。
那下官放下手,叹了一声,壮士扼腕般道:“算了,我这就送进去。”
九阿哥的脾气难料,说不准明儿比今儿还要心情不佳,那证监会就没有一刻停止给他们找麻烦的,他还不如今儿就送进去。
这下官一敲门进去,便收到了九阿哥的死亡凝视,“什么事?”
“玉玉玉、玉大人给爷送了一封信信信来。”生生把下官都吓哆嗦了。
九阿哥皱着眉接过信,打开一看,眉头却慢慢的舒展开来,眸中露出了些兴味,而后放下信,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挑眉笑了一声。
不是九阿哥惯常的那种阴阳怪气的笑,而是真有几分愉悦欢喜的笑,又生生把下官瞧愣了。
原来九阿哥也是能正常的笑的。
九阿哥收回视线,看向那下官,见他一脸呆样儿,又嫌弃的收了笑,皱眉吩咐道:“备车,爷要出去一趟。”
“啊,哦,是是是。”下官忙应下,出去安排。
等送了九阿哥出门,整个办事处的氛围霎时一松,几个官员又一块儿笑道:“早知如此,就该赶着把那信送进去的。”
那下官也呵呵的笑,“这不是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