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镖师再顾不得其他,连忙下马控制住剩下两人。
车夫见状,跳上马车就想自己先跑,常旺一鞭子甩到他腿上,“想跑?你当爷是死的啊!”
常旺抬手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直把车夫两条腿都抽出了血痕,哎哟哎哟的惨叫着。
一镖师劝道:“常爷,趁着这会儿事情没声张开,悄悄教训过就算了。”
“算了?”常旺重重的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眯眼道:“不能放,他们就是咱们的师出有名,嘿嘿。”
常旺昂首吩咐道:“把这马车的车厢拆了,把他们四个扔上去,给爷一路拉到粥棚去,沿途告知灾民百姓,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刁民,占了朝廷给灾民们的口粮,所以这粥棚才要越搬越远。”
两个镖师对望一眼,倒是、也行了。
而后,依计行事,粥棚一日比一日搬得远,灾民也一日一日被引得走向定州县,但凡有灾民鼓动说不要搬的,常旺就一顶帽子扣上去,你这个假扮灾民来领赈济粮的刁民,灾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不愿意走这几步路?平常的劳作不比走这几步路辛苦?至于晚上睡觉什么的,大暑天的矫情什么,爷一个宗室还没嫌弃住得不好呢。
定州县的陈孝林听说了常旺的壮举,摸了摸下巴,他也正愁灾民们不愿离家的事儿。
陈孝林转向一旁的镖师,道:“你去,也帮爷找这么一家人来,咱们也得师出有名。”
镖师的嘴角抽了抽,陈三爷别的不说,往坏里学真是天赋异禀、青出于蓝。
定州县距离清苑县只有一百二十里,也就崔先生的人送一次粮食往返的工夫,清苑县的陈武泰便收到了信。
其实他觉得常旺这主意不算损招儿,玉格的话怎么交待的,‘施粥的同时,引导受灾灾民朝固安县的方向去’,这不就和常旺做的是一个意思吗,其实他早有猜测,就是没敢真这么做。
清苑县离固安县有二百四十里左右,灾民们过去要走上整整五日,他也不能再耽搁了。
固安县里,玉格已经一天一夜没有闭眼,早上刚把固安县的发展计划写完,派人送回京城,不同于常旺他们只管守着粥棚施粥,不让人贪了粮食,玉格操心的事情要多得多。
这些日子她已经坐着车把几乎整个固安县的耕地良田全部看了一遍,而之所以让常旺他们把灾民引到固安,确实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主意,并且这个主意是个大工程,她给这个工程的定价是十万两银子。
“少爷,”张满仓进来禀报道:“少爷,崔先生让人传信过来,最多三日,便能先送一万两银子过来。”
玉格点点头,“够用了,去请魏县令过来。”
玉格拿着舆图,一边圈画,一边吩咐道:“固安县城外面向东北京城方向的这三百亩地我全要了,你帮我把这块地上的房屋、人家,以及田地的主人,全部查清楚,理一份名单给我。”
“全、全要了是什么意思?”魏县令的面色一变,还以为是活财神真菩萨,没想到是个黑心阎王,下手这么狠,一开口就要三百亩地。
玉格道:“我要买下这三百亩地,在这块地上盖房居住的人,我也会把他们的房屋买下来,我要这连成一片的三百亩地,你明白吗?”
魏县令嘴唇发干,喉咙也干涸得不会说话了,“三百亩地,就是不算房屋,那也得近两千两银子。”
玉格笑道:“不过才两千两银子。”那可是近二十万平方米的土地。
才?魏县令的喉头不自在的滚了滚,不愧是能以一己之财赈灾的人物,他真是替古人担忧了。
“但是有一件,”玉格敛了笑,肃声道:“这事儿不能提前走漏了消息出去,要是有人敢坐地起价,或是现建房屋,明晃晃的欺我,那就不要怪我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