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请看。”十阿哥躬身把鸟铳双手奉上。
康熙对身旁的内侍略一点头,内侍便下来接过鸟铳奉到康熙面前。
“汗阿玛,这照门是玉格用望远镜的镜片改的,说是叫瞄准镜。”
康熙接过鸟铳看了片刻,脸色并没有半分好转。
和预想的不一样啊,十阿哥这才有点怕了。
康熙沉着脸道:“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敢私用火器,就敢把火器带到围场里头?”
“求皇上恕罪。”玉格利落且自觉的就着跪着的姿势,把脑袋磕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而后想起什么,又就着额心不离地的姿势,旋转脑袋,偷偷的用力的扯了扯十阿哥的裤腿。
十阿哥半被她扯的、半被她提醒着转过弯来,也连忙跪倒在地上,“求汗阿玛恕罪。”
知道此时不该笑的,可看着两人的模样,几个年轻的阿哥忍笑忍得万分艰难。
“哼!”康熙重重的哼了一声,瞧着严厉,但其实怒意已经消减到了三四分。
这两个傻子,大约还以为能有赏呢。
十阿哥、玉格,连带着远在京城的阿灵阿,通通被革了三个月的俸禄,但谁家是靠俸禄过日子的,这点惩罚可以说是不痛不痒,而且、
玉格和十阿哥告退领罚的时候,九阿哥的视线带着几分笑意的扫过玉格取下交给内侍的鸟铳,老十没准儿能因祸得福,进到工部或火器营里头,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夏夜的晚风习习,并不冷,只是有些饿。
十阿哥和玉格并排跪在康熙营帐外十步远的地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哪里是不痛不痒,不仅要罚三个月的俸禄,他们还没了晚饭,外加要跪一晚上呢。
十阿哥伸手捂住肚子,叹了一声,“唉,爷都想好了,取一只野鸡做叫花鸡,再把那兔子和鹿肉烤来吃,爷和你说,唉,那后腿肉烤来吃最有劲道。”
“十爷饿了?”
十阿哥又叹了一声,点点头,他们今儿可没少消耗体力,几乎一直在马背上没下来过。
玉格左右瞧了瞧,夜已经深了,没什么人特意盯着他们这处,于是将右手钻进左手袖筒里,从里头捣腾出一个桃子来,悄悄递给十阿哥。
“十爷,肉什么的就先别想了,先吃个桃子顶一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