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这封信!”喜来扬了扬手里的信继续说道:“方才吴娘子也说了,信里要求她将银子送往后山,随后让她下车,让马车先行一里地,随后让她步行追赶马车,山贼出现将银两抬走。”
江兴眉头紧皱,看向喜来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问道:“这山匪谨慎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啊。”
“呵,可错就错在他并不谨慎!”顾景琰看了一眼喜来淡淡说道。
众人错愕的看着顾景琰,喜来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不错,这封信并不谨慎。若是我做山匪,必当让人将银两放下之后,连人带车直接离开,等没了人再将银两挪走,这才是正常逻辑,为何要让吴娘子下车多此一举?”
吴娘子一愣,嘴巴微微张了张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老管家仍旧不信,气的浑身颤抖道:“怎么可能是她。。。。。。我家少爷性格顽劣,吴娘子耐心教导,与她关系向来不错,这怎么可能。。。。。。”
“老管家你忘了方才你对我讲的话了?丁文远出事后,是这位吴娘子不许众人声张不是么!”喜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吴娘子说道。
吴娘子咬了咬牙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文远好!”
“你是为了他好!为了逼迫丁老爷筹钱,你不惜以身作则,你当然是为了他好!可你蠢呐!”喜来的语气越发嘲讽。
吴娘子诧异的看着喜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我。。。。。。我是为了凑赎银!”
“两千两白银,莫说一个区区丁家布行,就是渊杭府衙怕是也拿不出来。而你一开始要的,就是丁家的全部!只是你实在太蠢,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在你们的计划里,丁文远是不必惨死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必死的这般早的。不然,你也不会现在还留在这里。”喜来看着吴娘子的脸色越发惨白,心中笃定了几分。
顾景琰眉头紧锁思量着喜来的话,疑惑道:“喜来姑娘,你的话我倒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喜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道:“那枚断掌便是最好的证据!方才我仔细瞧了,断掌虽然腐烂,却依然能看到不少细微的割痕。那些割痕呈深褐色,说明都是死前伤。而那封血书里地血迹饱·满,应该便是用丁文远的血来写的。”
老管家听到此处,表情变得扭曲痛苦,看向吴娘子的眼神也变得难以置信。
“可是断掌却是丁文远死后才被砍下来的!说明将丁文远绑起来的人,无意间将丁文远给杀了,可是钱还没到手,还不能让吴娘子发现,所以此人才以断掌继续勒索。我说她蠢而不自知,便是如此!恐怕吴娘子要是一早知道丁文远已经死了,早就跑了吧!”喜来一字一顿道。
吴娘子有些站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吴娘子,他根本没想将你一起带走,否则不会瞒着你丁文远的死讯,他只是想利用你和丁文远榨干丁家最后一点钱财,眼下的证据足以将你定罪,可你就真的甘心让他逍遥快活?”喜来凑上前去,半蹲在吴娘子面前说道。
吴娘子感觉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捂着心口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听到喜来的最后一句话,倏得抬眼,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颤抖着咬牙道:“文芳。”
“什么文芳?”顾景琰好奇问道。
老管家则是身子一摊靠在了背后的家丁身上,喜来一听急忙站起身看向江兴道:“快!文芳典当铺!”
江兴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城中有一当铺,牌匾正是文芳。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老管家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了过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冲向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