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洱姿态随意地微微倚着长桌边缘,白色衬衫有些随性松垮地穿在身上,袖子微微挽起,从手臂到腕骨再到手背,青色血管淡淡浮现,直至修长手指轻拿着香槟杯。
她?黑长直发下的肤色有些白,仿佛泛着冷意。
看起来总是不见?什么情绪的黑白眼眸静静盯着这群起哄的人,像是在笑,又不太明显。
包裹在黑色阔腿裤下的长腿交叠,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帮人随□□玩热情到了极点,根本不在乎孟洱所?表现出的冷感?,再冷漠,他们也像那欢脱的火焰,呼啦啦地拥抱上去?。
一个个子娇小的金发女孩,从地上被?随意摆放的乐器里?拿出一把乐器,通红着脸小跑到孟洱身边,将?那把乐器递给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像彩宝般的眼瞳向上看着孟洱,羞涩着抿嘴轻笑。
热情到这个份上,孟洱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她?看着这群随着她?接过乐器后,兴奋地鼓掌欢呼的人,勾了勾嘴角。
“这是孟家乡的乐器,叫……二胡!”有人向身边伙伴介绍,说起乐器名字时,腔调显得有些奇怪。
她?兴奋道:“你知道吗,曾经孟竟然?用这个音色十?分特别、充满了哀伤的乐器,弹奏出电音乐曲,真的很神?奇!”
“我知道我知道。”她?身边伙伴打了个嗝,“我们乐团里?,还有谁没见?识过?噢,她?读高中后进来的新人……对,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他挥了挥拳头,哈哈大笑几声。
孟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嘴角轻扯,拉响弦音,名曲二泉映月随着弦动倾泻而出。
没什么,她?就是想给大家听点经典曲目。
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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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派对能否恢复原来的热情,孟洱就不太清楚了,她?被?一脸无奈的特伯尼叫到身边。
从一群不知被?勾起什么伤心事以至于嚎啕大哭的醉鬼身边,冷酷无情地走过,一老一少身边又跟了几个乐团的核心成员。
草坪的另一边有专供休息的座位。
几人纷纷落座后,特伯尼只是看着自己这个最特别的弟子笑而不语。
其他的几个家伙却根本沉不住气,他们或多?或少喝了点酒,又可?能是因为孟洱现在本人就在眼前?,于是争先恐后地开始劝说她?干脆取消航班,别走了,留下来。
这几乎是此前?每一次见?面都会?发生的场景。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孟洱明明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却还是要待在那个国?家,按部就班地当着一名学生。
想要上学,明明在这里?也可?以。
以前?因为乐团发展不好,大家也没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可?现在名有了,利也有了,他们真诚希望这个年?轻的天才,他们的朋友,与他们有着共鸣的人,能够在更适合她?的环境里?,发挥她?的优势。
但同样的,孟洱一如?过去?那样拒绝了他们。
“老师,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去?孟的家乡……禾城?”金发女孩双手合拢,祈求的语气,“去?那里?开一场音乐会?。”
“这个主意很棒,我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