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误会吗?”
“且不说在我看来,你就不是僧人,即便你真的是有道高僧,我也从未听说过有谁如你一般,不修佛法,反钻研相术,追着给人相面的。”
被常升的双眼冷冷凝视着。
道衍只觉得像是被一把利剑悬在了脑门上,提前准备的许多话术都发挥不出来,只得挑些不亏心的实话说。
“贫僧身有度牒,还有陛下御赐的僧衣。”
“佛门经典更是熟烂于心。”
“施主不信,尽可一试。”
“至于相术,信与不信,都是施主的缘法,贫僧并不强求。”
这一番话,倒是将道衍自己摘了个干净。
很好的印证了他的修养。
若是寻常人,只怕要立时将他当做一位山野遗贤,得道高僧。
谁敢仿冒御赐之物。
不要命了?
可道衍没说清的是,他的僧衣是老朱在洪武八年诏令精通儒书的僧人到礼部应试时,落选后获赐的。
实际上就是个安慰奖。
他确实精通佛家经典,但他对道术,儒学乃至百家学说更是通晓于心。
至于最后的缘法之说。
那纯属无稽之谈。
他要不想追着给常升相面,以图结交,方才给小莲算完他就该走了。
常升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笑在道衍看来,着实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既然大师道行如此高深,又通晓相术,就烦请大和尚与我相面,看看能否算出我的身份吧。”
道衍坐蜡了。
眼前这位就像是海边的礁石一般,油盐不进。
迄今为止,他都没从常升的身上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指向性线索,唯一的那点还是从小莲身上旁敲侧击来的。
就算是算准了小莲与常升的关系,常升的身上也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反馈和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