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外缘,是一条速滑道,穿着冰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滑道上转圈。冰场当心儿,就成了花滑者们的地盘。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围着白色长围巾,穿着白色冰舞鞋的女孩,吸引了邵勇的注意。她肢体动作舒展,轻盈,时而似白鹤起舞,时而似雨燕点水,时而似陀螺旋转……像一枝摇曳的花,又像一团蓬勃向上的火。
邵勇满脸羡慕,侧头对春杏说:
“这就是冰上芭蕾吧!”打量着春杏,“哎!春杏,你发现没,那个女孩,跟你穿着、打扮、长相,蛮像哎!连气质都有着类似,要不咱们也租双冰鞋,下场学一学咋样?”
春杏也为女孩激赏,明眸间闪着星光,可当邵勇花痴似的赞美别的女孩,她心里不免泛酸,白了邵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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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人家啦!”
“哪里啊!我是觉得她没你漂亮。如果你下场,那一定能闪瞎那些小光棍的眼睛。”
邵勇顺情说好话,想哄春杏和自己学溜冰。春杏本是好胜的性子,早已跃跃欲试。俩人手拉手,跑去租冰鞋。
邵勇转了两圈,已经能够加剪,可春杏却跟头把式,若没有邵勇保护,早摔了跟头。春杏不服气,撒开邵勇的手,独自向前滑,可没滑出一步远,身体就开始摇晃,一只脚扭在了冰面上。邵勇始终盯着春杏,见春杏崴脚,赶忙上前搀住,把春杏扶到冰场边上的长椅上。
“你怎么不倒?是不是以前就滑过呀?”
春杏不愿意承认失败,追着邵勇刨根问底。邵勇一脸风轻云淡,答道:
“我在南大洋边上长大的,村里的男孩子都会滑单腿驴,虽没这个高级,但也要有高超的技术。”俯下身,查看春杏的脚踝,“滑单腿驴,练出了脚劲和平衡。脚踝不硬,冰刀就立不起来。身体平衡不好,就要摔跟头。”检查一番,没有大碍,“滑冰,我看没啥诀窍,就是得多练习!歇过乏没?歇过了乏,下去还得接着练!”
春杏无奈,被邵勇从椅子拉起,重新回到冰上。春杏放单滑了,兴致颇高,情绪高涨。邵勇趁机问春杏:
“哎!你舅现在还干厂长吗?”
“啥事?”
春杏一眼不眨地盯着冰面,不敢抬头看邵勇。
“我想托他从鞍钢买钢卷板,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邵勇尾随着春杏,做着侧后保护。
“看看你今天表现,待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
春杏向冰场外圈滑。冰场外圈,摆着几张长椅。邵勇陪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人流中滑出来,护送春杏坐到椅子上。笑道:
“春杏,你看能不能把你舅请出来,我们当面聊聊比较好。每次都是我求着他老人家,人家又是供饭,又是派车,可连一口水,也没喝过咱的。”
“这个主意不错!我舅爱吃火锅。公园对门老君炉就不错!我看就让他到我们这来。”
春杏完善着邵勇的计划。邵勇觉得实在是好。事情就这样安排下。
马天风接到外甥女的电话,既意外,又惊喜。春杏这两年发展不错,至于挣多少钱,他倒不是特别在意。只要下辈人都有事业,这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是甥舅,但私下单独相处并不多。春杏主动联系自己,马天风非常重视,直接推掉了一个饭局,按照春杏给的地址,让司机把自己送过来。
老君炉是鞍阳的老字号,门面虽称不上奢华,可较高档次饭店,一点儿也不差。马天风是老君炉的常客,他从车上下来,脚刚沾地,里面就跑出一个服务员,微弓上身,替他拉门,嘴里喊着:
“马总好!您几个人?”
“舅!可想死我啦!你怎么才来啊?”
没等马天风回答,早早候在门口,等马天风的春杏和邵勇快步迎过来。春杏抓着马天风的臂膀,把身子挂上去,拽着马天风往二楼走。
马天风抬手抚了抚春杏烫成大波浪的头发,边往里走,边不忘回头,冲刚才那个服务员,满面春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