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里的老头老太也是勤勉,总有先于李胜利来上班的。
医务室开门不久,就迎来了第一个患者,这是昨晚跑肚拉稀的。
虽说晚上跑了几趟,但精气神还不错,李胜利诊脉之后,给他开了香砂六君子汤,并做了一下医嘱。
至于跑肚拉稀,一句倾泻体内毒素,就让他含糊的遮了过去。
接下来是两个腹胀的,一个轻微一个中度,李胜利一样开了香砂六君子汤的药方。
打发他们的方式也简单,气行肠胃自然鼓胀,算是很合理的解释了。
这也是中医的好处之一,只要不是特别的痛苦,病患的容忍度总是高的。
都以为中医是慢药,补益更慢,但有些人忘了第一剂药的耐受性,第一剂药厉害,以后就未必是这样了。
还有,中医行泻之药可是快速无比的,有些病症,行泻的药剂下肚,比吃老鼠药见效都快。
三个患者来了又走了,接下来就没人来了,心有期冀的柳爷不由的有些着急,嘴上也就没了遮掩。
“好的不来坏的来,这不是上眼药吗?”
自家传承人的头次试药,按他所说,一半人会服药,那至少是十几个要来的。
“柳爷,这是洼里大队,青壮上工比上班都严。
上工,小年轻都不乐意去,没个跑肚拉稀的病症,也歇不了,所以就来了三个肚子不舒服的。
就这么一亩三分地的村子,你没有正当理由,还不按时上工,小心队长去家里掀被窝。
万一连着婆娘一起被掀了被窝,那笑话可要传上几年了。”
柳爷说话轻轻巧巧,李胜利回话却是声音朗朗,他这边起了个头,屋里的老头老太就开始接续了。
谁家娘们被掀过被窝,谁家爷们被光着挂过房梁,在这些老头老太的嘴里如数家珍。
接近中午的时候,柳爷的期盼,有了回应。
十多个昨天领了四君子汤的男男女女,趁着快下工了,忙叨叨的跑来诊脉。
对这些人,李胜利只是粗略的看了看,依旧给了昨天的方子,试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这些人需要再吃上几副药,看看反应再详细的诊脉。
补益属于慢药,一两剂下去,脉象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真要开始变化,也得在第三副药以后。
“小爷,您算是成了,我柳家有传承了!”
回赵家的路上,柳爷激动的给了评语,可李胜利这边却泼了凉水。
“柳爷,补气属于慢药,没有一个月时间,只怕难见成效。
之后的辨脉、增减加味才是关隘,过不了那一关,我就是个只会用经方的郎中。
不会增减,经方的作用就有限了,毕竟时移世易,药性有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