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得出来,皇上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难掩满身的肃杀之气。
皇上问道:“皙华夫人,朕外出之际,你掌握着六宫协理之权,你先说,发生何事了,请仔仔细细,如实告诉朕。”
皇上的眼神中浮起一丝厌恶,用漠然的眼神盯着皙华夫人。
皙华夫人跪倒在地:“请皇上做主,骊贵人,惠嫔想借皇上外出,置嫔妾于死地。嫔妾不过是想,去探望莞嫔,皇上交待过嫔妾,嫔妾负责照应莞嫔娘娘和她腹中的胎儿,嫔妾不放心,便去探望,谁知刚一进碎玉轩的门口,骊贵人就把大门反锁关闭,和惠嫔一起,扯着嫔妾的头在地上拖,放话说是刚好皇上不在,要将嫔妾打残废,还要废了嫔妾的脸,皇上你看,嫔妾的脸上,全是手指印,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嫔妾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惠嫔银牙紧咬,上牙磨着下牙,格格作响,咬牙切齿的,眼中迸发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她脸色潮红,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安陵容坐在她身旁,连忙用眼神制止她,千万别动怒啊!
皇上浓黑如墨的眉毛微曲,并不为之所动,他淡然转过身子,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陌生:“皙华夫人,先起来吧!”
随即,皇上将目光投向了安陵容和惠嫔。
安陵容心里琢磨着:此次若是能将华妃置于万劫不复的深渊,必定要折损莞嫔腹中的孩子,可若是孩子安然无恙,华妃最多也是承担一个管理后宫不力,处罚也是关禁闭,禁足自省,最多打入冷宫。
虽说是华妃先动手打人,可是安陵容和惠嫔也将她打得不成人样,若是彼此各翻卷起衣袖,按身上的淤青数量算起来,那是平分秋色,若是皇上处罚华妃,那安陵容和惠嫔也罪所难免,下级暴打上级,还要罪加一等。
后果若是不严重的话,那菊青的手就白受伤了。
那大家日后还得过着日夜提心吊胆的日子。
正当安陵容思索之迹,惠嫔由于难压盛怒,她先行开口,将华妃的罪状数落了一个遍。
惠嫔跪倒在地,气得身体发抖,将华妃在皇上一出宫就去碎玉轩拆门,如何逼莞嫔娘娘喝坠胎药,带领禁军入碎玉轩,砍断菊青的手,再点火烧了碎玉轩偏殿,欲将她们烧死在碎玉轩。
一席话下来,直听得皇上额头青筋暴起。
华妃收起楚楚可怜的模样,森然道:“皇上,她们在栽赃陷害嫔妾,嫔妾给莞嫔娘娘送汤,汤还在碎玉轩里,命人端来化验便是。”
“这宫中哪来的禁军?嫔妾何德何能,能调动禁军?”
汤药,禁军,皇上越听越生气了:“苏培盛,命人好好查实,待情况查实之后,再作发落,你们把朕的后宫当成什么地方了?如此失德,为所欲为,皙华夫人、惠嫔暂时卸去六宫协理之权,三人均打入冷宫,给朕写一份详细的检讨书,听候发落。”
安陵容不服气。
惠嫔动怒,不甘心。
华妃更是怒意难平。
果郡王允礼和清河王玄清均默不作声。
宫里恢复了暂时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