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低声学起了皇上的口气道:“苏公公是这样来传话的,说是翠和殿的安贵人自己懂药理,她自己会调理身子的,她那儿也就不用派太医去了,省了太医出来诊脉宫里其它的嫔妃。说也奇怪,这皇上日日翻绿头牌,宫里头的嫔妃大多都有侍寝,为何就不见有身孕呢?”
安陵容心思一动,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清楚,她是不想这般怀上皇上的孩子,成为华妃和皇后等一众嫔妃打压的对象。
等莞贵人生下孩子,等宫里的孩子多了起来,她再要孩子也不迟,她不止懂药理,还懂得如何怀上男女,这个秘方也是安家的祖传秘方,只要服下她开的药方,想要男孩的就能怀上男孩,想要女孩的就能怀上女孩,至今她还没有对外人透露过此秘方。
安陵容悄然问道:“莞姐姐,那你是想生男的,还是想生女的呢?”
莞贵人眼中泛起光亮道:“男女都无所谓吧,只要是和皇上的孩子,定会长得像皇上,又会像我的,那定是十分的开心。”
两个正在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已回到了碎玉轩,淳常在蹦蹦跳跳地先行进了宫,说是太医院的卫临已在碎玉轩内等了一些时间了。
昨天刚来把完脉,今天卫临又来了,这皇上莫不是比莞贵人还要心急?安陵容心里想到。
卫临让莞贵人静躺在床上,他还带来了一名助理太监,助理太监熟练地给卫临递上药草和器具,卫临把完脉之后,还是摇头,开始动手调制药丸,安陵容悄然记住了他的配方。
很快,卫临调制出药丸,细腻均匀,药香浓郁,可是那香味太浓了,浓到安陵容闻不习惯,她闻到这药香,微微皱下眉头,竟有种反胃想呕吐的念头,强压制住了。
兴许是心情难过,莞贵人平静地躺倒在床上,脸色有些微微发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顺从地从浣碧手中接过温开水,和着那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莞贵人轻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盆栽的玛瑙珠花开正艳,浓郁的碧绿如如疏翠的舞裙飞舞,一旁蝶舞翩纤,自由自在,她皎洁的眸子中浮起一层氤氲的雾气。
莞贵人轻声道:“安妹妹,你也让卫大人把把脉吧?”
安陵容往后退一步道:“姐姐,我月事未净,待过些时日再请卫大夫诊脉吧!”
安陵容心里轻笑出声:我还不想怀有身孕呢!皇上的恩宠是必争的,可是皇上若对自己无真心,这孩子要来也是时刻隔应自己的。
服过药之后,卫临又细细地给莞贵人检查身子的每一个穴道,还让一旁的太监将详情用宣纸和毛笔记录好,十分细致与周全,这卫临不愧是温实初带出来的徒弟。
安陵容询问道:“卫大人,太医院的两位江太医都回来了,怎么时常不见他们出诊呢?”
卫临小心道:“回安贵人的话,这外头年羹尧和外蒙正打得不可开交,兵荒马乱之时,必有疫情传散,皇上责令江诚、江慎,两位江大人在太医院研究预防时疫的方子,所以一时出不来,宫里的日常随诊就温大人和为臣等人处理了。”
安陵容轻轻地“哦”了一声,好在两位江大人不用出太医院,华妃心头这口气若是没有消,还不知道怎么拿他俩问罪,只若是涉及到年羹尧的作战用的时疫配方,华妃暂且估算着不会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