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跪地低眉顺眼求情:“嫔妾不敢造次,下不为例,请皇上原谅。”
皇上并没动怒,手中的茶盖旋转过来,绕着茶水转了几个圈,复又盖上,轻轻在顿在一旁的茶几上。
皇上脸色缓了缓:“先起来吧!”
皇上:“宫里一下添加了两位有身孕的嫔妃,太后对此极为重视,这杜良媛和莞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就交给华妃娘娘多加照应,皇后体力有限,身子需要静养,其余宫里杂事,由惠嫔与华妃共同协管,从今往后,惠宾拥有与华妃同等的管事权。”
华妃面无表情,精致的眉眼低垂,那模样像傍晚雨落后的梅花,在绯薄的绮丽中夹杂着凄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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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午后天气放晴,安陵容闲来无事,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丝绣,搬了张长桌,几把四方椅置于太阳底下,桌子上搁着香茶,她特意加穿了一件白色丝绒的披风,椅上垫着腰枕,有一搭没一搭地刺着绣,打发着闲余时光。
莞嫔莞贵人怀孕了,而惠嫔则有了六宫协理之权,华妃要“照顾”两个有孕在身的妃子,大家都很忙。
只有安陵容很闲,闲得与她们格格不入,闲得有些多余。
皇上心里是有她的位置的,安陵容能清晰地感觉到,当然,也许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而已。
这个时候,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那就绣一套合家欢的枕头吧,再给皇上绣一件背心,秋天凉爽劲头一过,冬天的戾寒也就近了。
突然,延禧的在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撞开,把安陵容惊了一跳,手中的丝线失手掉到了地上。
她心痛地捡了起来,十成新的线,被地上的灰给弄脏了。
小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额头全是汗,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主子,快去存菊堂看看,惠嫔娘娘晕倒了,全身都在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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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乱成一锅粥,奔跑的,提水的,人影幢幢,脚步声纷杂。
惠嫔已晕迷,面部肌肉还在剧烈地痉挛,嘴角歪向一旁。
安陵容咬紧银关,从随身的箱里取出银针,一针扎入惠嫔的“天汇穴”。
惠嫔渐渐停止痉挛,嘴角复原,呼吸平静下来,只是双眼依然紧闭,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