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这温宜公主与三阿哥,平日里虽各自有伴,可一到了这景仁宫,两个人的关系却又出奇地好,两个人经常手拉着手,趁皇后一不注意,就存心捉弄起弘晖来,弘晖阿哥身为皇后娘娘的嫡子,本就受尽百般宠爱,但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这反倒成了温宜公主与三阿哥取笑他的理由。
这一日,阳光正好,温宜公主与三阿哥尾随在弘晖阿哥身后,一路上寻找机会捉弄他。他们先是趁弘晖阿哥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他的玩具,然后又在他常去的后花园必经之路上巧妙地布置了一些光滑的小石子。弘晖阿哥毫无防备,一脚踩上去,便摔了个大跟头,弄得满身是土。看着弘晖阿哥狼狈的样子,温宜公主与三阿哥忍不住哈哈大笑,也没有人伸手去扶他起身。
小小的弘晖阿哥心中却是无比委屈,好不容易景仁宫里来了两个阿哥与公主,他很希望能跟着温宜与三阿哥一起玩耍,虽然一直被温宜和三阿哥嫌弃年纪小,还要被他们吓唬,若是敢哭,以后就没有人愿意同他玩了,弘晖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来,只是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眼巴巴地跟在三阿哥与温宜的身后,被她俩哄骗得团团转,三阿哥与温宜玩迷藏的时候,居然叫弘晖抱着一旁的大树,直等到游戏结束了才能松开那株树。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心疼自己的弘晖受到如此欺负,但又不敢轻易发怒。毕竟,温宜公主和三阿哥的年纪相对要大许多,万一他们背地里变本加厉地欺负弘晖,那可真的要得不偿失了。
经过一番暗中盯梢发现,温宜公主和三阿哥之所以存心捉弄弘晖阿哥,多半也是因为嫉妒,弘晖是皇后的嫡子,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宠爱和关注,而他们却常常被忽视,他们便合伙捉弄弘晖阿哥,一来可以引起皇后的注意,另一来可以借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皇后心中虽然愤怒,但也明白这是宫中常有之事,她无法改变当前的局面,只能尽量让弘晖避免与温宜公主和三阿哥接触,平日里叫剪秋寸步不离地盯着弘晖,自己则对温宜与三阿哥严加看管,避免他们再次欺负弘晖。
安陵容一直怀疑剪秋与崔槿汐之间的关系,崔槿汐看似温婉柔弱,实则心机深沉,聪慧过人,平时行事低调沉稳,令安陵容感到意外的是,剪秋与崔槿汐竟然又私底下见面了,这消息当然是秦三月亲眼看回来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剪秋与崔槿汐悄悄地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会面,她们自以为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宫中就鲜少有事能逃过秦三月如夜鹰般的双眼。
据秦三月所说,剪秋塞给了崔槿汐一包东西,而崔槿汐居然不敢将东西带回棠梨宫,而是拿了一个铁锹,将东西埋在御花园里的海棠花树底下,等两个人散去之后,秦三月将东西挖了出来一看,是一包麝香,跟着安陵容那么久,秦三月对于麝香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安陵容觉得十分的意外,麝香在御药司很难领出大量,现在这么大一块的麝香又是从何而来的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很早以前就贮存在景仁宫里了。
剪秋送崔槿汐这么大的一包麝香,准没有什么好事情!只是这宫里该诞下孩子的都差不多平安诞了下来,还有谁呢?
还有丽嫔!尚在怀孕中!安陵容心里一个激灵,她差点忘记了丽嫔的存在了!难不成皇后要剪秋借助崔槿汐之手堕去丽嫔腹中的孩子?
丽嫔听从了安陵容的指示,她为了去除暗中的险恶,提前向皇上告诉了此事,而丽嫔也成了告发崔槿汐与剪秋私通,传递麝香一事的证人,正是安陵容的提前透露消息,当第二天,崔槿汐去御花园将麝香挖出来,藏在身上之时,被守在不远之处的丽嫔带人抓了一个正着,在宫里,是不允许私藏麝香的,尤其还是宫中婢女。
皇上听了此事之后,大为不高兴,眉头深锁,一头雾水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崔槿汐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崔槿汐,你是宫中的老人了,你来宫中这般久了,为何还不懂宫中的规矩呢?你私藏着这么量大的麝香,究竟想干什么?现在丽嫔说是你想要利用麝香堕了她腹中的胎儿去,你又做何解释?”
苏培盛大为着急,一门心思想替崔槿汐解释道:“皇上,这个麝香定不会是槿汐的东西,定是有人要陷害于她,槿汐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向皇上解释清楚啊!”
谁也没料到,崔槿汐竟是一句也没有替自己辩解,而是一口承认是自己藏的麝香,也没有供出剪秋与皇后,皇上大为恼怒,便将崔槿汐罚去了慎刑司,苏培盛跪倒在皇上的面前,他看着崔槿汐被押走的身影,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奈。
他和崔槿汐共事多年,感情深厚,如今看到她遭受这样的不幸,他怎能不伤心呢?
皇上看到苏培盛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他走到苏培盛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苏培盛,你不要太难过了。崔槿汐犯了错,这是她应得的惩罚。你要明白,后宫之中,规矩森严,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作为朕的贴身太监,更应该严于律己,做好表率。”
苏培盛听了皇上的话,虽然心中仍然难过,但也明白皇上的用意。他点了点头,默默地承受了这份悲伤,却是双眼含泪,只是不停地叹气道:“崔槿汐,你好糊涂啊!到底是谁栽赃陷害你,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说出来皇上才能替你作主啊~”
皇上怒道:“好了,苏培盛,你就别替她说话了,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么?崔槿汐自己都说清了,她不是受旁人指使,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你啊,还只是不相信而已,以后,将心思都好好地放在服侍朕上,不要将心思放在女人心上,你看看,连崔槿汐都会整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真是让朕大跌眼镜,朕的确都是不敢相信,可是你说不相信吗,事实又摆在人的眼前,又令人不得不相信。”